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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以師兄弟二人的輕功在佛鄉卻是屈指可數,如今劍布衣雖然青天白日明目張膽的飛簷走壁,底下步行的一眾黃門宮女竟渾然不知,不出片刻便來在了御花園深處的曇花叢中。

劍布衣定睛觀瞧之際,卻見觸目之處滿目曇花,品種規格皆與佛鄉深處並無二致,不由搖頭感嘆那蘊果諦魂也算是用情至深,雖然自己屢次疑心他爭鋒手段有些不光明,只是若此人竟痴戀樓至到了這個地步,將人交在他的手上卻也可以十分放心了,只是感嘆樓至與天之厲幾番隔世訣別,竟依然斬不斷夙緣,倒是一對深可嘆息的怨侶,只是天之厲當日為人處事霸道極端,確實比不上蘊果諦魂行事穩重綢繆機先,如今妻離子散,卻也怨不得旁人。

劍布衣胡思亂想之際,只覺身後輕微風聲響動,心知高手來襲,聽聞那風聲似是衣袂隨風之聲,心道此人定然身著華服,若是換了勁裝,只怕臨身之際自己也察覺不得,劍布衣想到此處便不敢回身,不知來人持何兵刃,迴轉之際便要見血封喉,只得就著背對的姿勢,凌空向後一躍,他身形輕盈小巧,輕輕一躍便有一人多高,卻腰身一縱使出千鈞之力,足尖輕點那人肩頭,意欲將他壓跪在地。誰知那人雖然少年身量,卻是膂力過人,雖給劍布衣壓得單膝點地,卻借力使力向旁邊輕晃身形,電光火石之間一手握住劍布衣纖細的腳踝,將他從自己肩頭扯下,就著翻滾的姿勢將他壓在身下,彼時兩人不知對方虛實,皆使出五成功力,收勢不住,在那曇花叢中翻滾了幾下才停住力道,劍布衣定睛觀瞧之際,卻見身後偷襲之人身著小黃門的服色,竟是咎殃面目,不由大怒道:“滾開!”

咎殃聽聞此言神色一僵,竟放開了對劍布衣的鉗制,整頓身形身曇花叢中坐起身來,一邊上前意欲攙扶,卻被劍布衣一揚手推開一旁,自己起身整頓了衣冠,一面低聲冷冷說道:“如今這件差事難辦,若不是你家王兄叫你來的,你可就別想活命了。”酒宴聞言蹙起眉頭道:“你知我辦事毛躁,王兄怎會派我前來,原是叫貪穢來的,是我再四央他,才冒名頂替前來,如今你若要在王兄面前參我一本,我自然不敢分辯,只是連累了他平白替我陪綁聽訊……”

劍布衣聞言蹙眉道:“若是怕連累別人,當初又何必求他,如今你費盡心思進來,有什麼差事快說罷了。”咎殃點頭道:“王兄說讓貪穢進來裝作小黃門的模樣,若是王后魔胎不穩需要救治之時,你可傳話給他,他自然安排偏殿為兩人同修之用,如此一來便省去你進出宮門傳話的工夫,也好教那蘊果諦魂不會起疑。”

劍布衣聞言點頭道:“這事我理會得,如今沒有旁的事情,你還是快些出去吧,沒得在這裡耽擱,倒教人生出疑心來。”卻見咎殃面目紫漲,支吾了半日道:“當日你我……原是我急躁了些……”劍布衣聞言大怒,伸手便摑了咎殃一個耳光道:“再提此事我要你的命!滾!”說罷不等咎殃反應,倏忽起身凌空一躍出離了曇花叢深處。也不理會咎殃如何自處,兀自施展輕功回到皇后閨閣之中。

劍布衣穩住心神,登堂入室推門而入,果見樓至與觀世法正在閒談,見他來了兀自口中埋怨道:“如今做好了菜粥,又不見你這正主前來受用的,倒是我們偏了,如今將你的擱在熏籠上煨著,怎麼這樣淘氣,又做些什麼閒逛三山悶他五嶽的勾當?”

劍布衣聞言遮掩笑道:“我原等得不耐煩,又不想與師兄在你房裡打些悶葫蘆,想著你方才說的,蘊果師兄為你移植的那片曇花有趣,便走去瞧了,果然他待你有心。”樓至聽聞此言臉上一紅道:“你這人好沒算計,往後誰還敢與你交心的。”說話之間只覺劍布衣面上紅暈呼吸急促,似是與人動過真氣的模樣,不由蹙眉道:“你一路上可曾遇見過什麼人?”劍布衣聽聞樓至有此一問,卻是有些心虛道:“何嘗遇見什麼人?只是久聞你煙都的奴才厲害,施展輕功之際有些急躁,如今還未緩上一口氣呢,偏給你追根究底的問起來,哪容我一點空子喘息片刻。”

樓至聞言點頭道:“這原是我的不是,只是那煙都的奴才著實可惡,前番就連我也給他們追得不耐煩,只怕你初來乍到就鬧得沸反盈天,叫你蘊果師兄臉上不好看罷了,如今既然未曾鬧出來,我帶你去內室熏籠上取了菜粥打發你吃吧。”說著安頓了觀世法在外間休息,攜了劍布衣的手帶他進入內室。

劍布衣初入皇后閨閣,只覺美輪美奐,往日也久在王跡的宮廷之內盤桓,只是厲族民風淳樸,不喜奢華裝潢,王跡又是久經生死的人,更加不拘小節,是以前朝不過應景,一應東西都沿用戰雲舊例,未曾多加妝飾,他又不立後宮,宮中越發整肅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