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聖上帶壞了名聲。”宮無後聽聞樓至有些怨懟之言,倒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垂手侍立沉吟不語。樓至見他沉吟不語方笑道:“論理我久居深宮,原管不著前朝的事,只是忍不住想為他綢繆一二,如今他雖然當得起一代令主之名,到底還欠個賢君的美譽,我既然給他糾纏著進來了,少不得要替他謀劃謀劃,凡事有個添減,才不枉了他對我的一片情意。”主僕二人言談之間,早有閨閣宮女進來稟報,說前朝傳來訊息,聖上下朝在即,請中宮準備接駕。樓至聞言,便由著宮無後服侍自己依舊換了皇后禮服出了儀門,不出片刻,果見蘊果諦魂的步輦匆匆而至,未及停穩,卻見蘊果早已從步輦之上一躍而下,躍在樓至跟前笑道:“有勞梓童出宮迎迓。”
樓至見自己循規蹈矩,丈夫反而當著眾人的面淘氣起來,卻也不好立刻發作,只得沉默不語,上前挽住蘊果諦魂的手臂,與他雙雙進入閨閣。待女官關閉宮門,兩人來在樓至深閨之處,樓至方才甩開他的手臂含嗔道:“越發沒個遮攔了,我原怕你臉上不好看,才每日出門迎迓於你,說到底世上再無一個人教我肯恁般放□段,怎麼你自己反而不尊重,到底在外人面前也要留些餘地才是,好歹裝裝樣子,進了內幃還不是由著你的性子反……”
蘊果諦魂上朝半日,心早就飛到皇后閨閣之中,如今見妻子雖然規勸自己,面上卻有些嬌嗔之意,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他笑道:“我原不是這般輕浮之人,只是如今你我好容易順遂了,總想做夢一樣,每天都與你纏不夠,總怕這些好光景又是我往日南柯一夢。”樓至聽聞此言,原本嗔意早就煙消雲散,又見丈夫說得可憐,心中倒生出許多憐惜之意,連忙伸手掩在他唇邊柔聲說道:“少混說,當心成讖,如今我一身一體早就歸屬於你,豈有變心的道理,況且孩子都這麼大了,又有了兩個小的,你還不知足,真是杞人憂天的無事忙起來……”
蘊果諦魂見自己哀兵必勝之招每每得手,得意一笑,正欲近前親近妻子一番,卻聽得外間宮無後進來奏報,天佛原鄉奉旨進宮祈福的一眾高僧業已進宮,特地前來詢問安置在何處,請蘊果諦魂的示下。蘊果聞言與樓至對視一眼道:“師弟心裡倒是惦記著你,叫他安頓好了再進來不遲,未曾想來的這樣早。”樓至見他因好事給人打斷,倒這般遷怒於人的,不由噗嗤一笑道:“你急什麼,左右我又不留他在我房裡過夜,怎的一時半刻也挨不得……”說到此處見左右無人,竟踮起足尖在蘊果諦魂頰上一吻,不等他反應便轉身奪門跑了。蘊果諦魂倒是一愣,未曾想到嬌妻這般情誼纏綿,心中著實蜜意,一面穩定心神追了出去,緊走幾步追上妻子,攜了他的手一同往正殿迎迓師弟觀世法。
夫妻兩人言笑晏晏之際,卻見正殿處,眾多宮女黃門簇擁著一人皆是跪拜接駕,卻有一人竟是遺世獨立的模樣,蘊果夫婦未曾發話,倒是宮無後搶步上前呵斥道:“聖駕在此,安敢無禮?”卻見那人回過頭來頑皮一笑道:“怎麼,在我跟前倒端起主子的款兒來了?”樓至定睛觀瞧之際,卻見此人正是劍布衣,不由驚喜笑道:“你怎麼來了?”說著竟丟開蘊果諦魂,上前攜了他的手廝見,又俯身將觀世法攙扶起來笑道:“你怎麼帶了這個破落戶來,沒得攪亂了法事清靜。”
那劍布衣平日與樓至玩笑嬉鬧從無嫌隙,如今見他奚落自己,自然還言反唇相譏,師兄弟三人相談甚歡,倒把個蘊果諦魂丟在一旁,樓至冷眼旁觀,見他臉上有些不好看,連忙止住笑語回到蘊果身旁笑道:“今日難為人來的齊全,咱們同門許久沒見了,你放我一天假與他們說笑團圓一回可好?”
蘊果諦魂此時心中正不自在,卻有些擔心若是自己出面招待佛鄉之人,言談舉止之間流露怨懟跡象,倒叫樓至臉上不好看,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教樓至只管與他們歡聚一回,左右皇城宮禁,一切皆在自家掌握,自己不在旁邊拘束,倒可探聽一些劍布衣此行的虛實,當下打定主意穩住心神笑道:“當日這兩個師弟與你親近,我便不攪局了,由著你們的性子反就是,等質辛入部學習回來我自然安排他用了晚膳夜課安寢,你越發不用操心了。”
樓至聞言,知是丈夫體貼自己,又見他與劍布衣神色依舊不睦,不來與會倒彼此便宜,當下笑道:“既然如此,倒多謝費心,如今我就安排一桌素酒,在我閨中外間房裡與師弟們宴飲,你說好不好?”蘊果諦魂笑道:“如此倒也便宜,我教他們不用進來伺候,免得你們不自在。”說罷拉了拉樓至的手,又對觀世法與劍布衣點了點頭往御書房起駕而去,樓至不過點點頭目送他去了,觀世法行了國禮,只有劍布衣一人只當做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