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昇而去,連忙奏報天子,天子聞訊趕到此處,卻見早已人去樓空,只留下這無數稀世珍寶堆放樓中,便命人清點數目,打造無數琉璃屏風以呈天衣絕色,復又親自為此樓題匾,號為天衣閣。”
樓至聽聞如此瑰麗故事,不由點頭道:“那織姬卻是多情,只為天子盛讚,便肯為他紡織無數珍寶,怎知她本有仙骨,若白日飛昇,一個區區天子又怎會攔得住他。”蘊果諦魂聞言大笑道:“傻孩子,如此傳說你也信得,這原是小時候那些教引黃門編出來哄我們玩兒的,你還當真?”
樓至聞言嗔道:“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說了這麼瑰麗的故事原是哄我。”說罷兀自從蘊果諦魂身上一躍而下,將錦被裹住身子在萬件天衣之間穿梭起來,蘊果見他生了少年心性,便寵溺一笑跟在後面說道:“這原是別人哄我的話,如今再哄你卻也便宜,只是內庭織姬卻有這等供奉,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挑選顏德容工俱全的送進來做些女紅針黹之事。”
樓至聞言不以為然道:“人家好好的女兒在家嬌養慣了的,怎麼捨得送進來給你們當奴才。”蘊果諦魂笑道:“前朝多有貴胄千金為了躲避宮廷供奉草草嫁人的,只是本朝卻略有不同,天潢貴胄文武兩班莫不極力將女兒謀進宮中尋得一份差事做。”
樓至聞言不解道:“我再不信竟有這般狠心的雙親,肯將自家嬌生慣養的女孩兒送到你這不得見人的地方來。”蘊果笑道:“自然是因為當今天子人品貴重,不立後宮,是以一干官宦女兒都想著進宮供奉得見天顏,早晚隨侍聖駕,總有出頭之日,若是她們早知今上平生不二色,便早就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呢。”
樓至聽聞此言白了蘊果諦魂一眼道:“沒見有人這般自賣自誇的,羞也不羞?”蘊果諦魂從身後將他摟在懷中笑道:“如今把你弄進來,恐怕鶯燕環繞的日子就此斷絕了。”樓至見他言中不足之意冷笑一聲道:“這也容易,如今你打發我出去,自然阻不了你的好姻緣。”蘊果諦魂見他奚落自己卻也不惱,伸手將他掩在身上的錦被撕扯下來奪取手中一晃笑道:“好沒良心的,疼也白疼你了。”說罷伸手一拋,竟將樓至掩身的錦被拋在房梁之上。
彼時樓至身上失了錦被束縛,只剩霞影紗的小衣褻褲略略遮住諸多妙處,雖然身在無人之境,到底光天化日之下,不由臉頰滾燙起來急道:“還不還我,我就惱了。”蘊果諦魂見狀好整以暇道:“如今這屋子裡的衣裳還不夠你穿,要那勞什子做什麼。”樓至伸手掩在胸前與下腹嗔道:“你叫我這般模樣如何心平氣和揀選衣裳,還不快取下來給我。”
蘊果聞言故作訝異道:“堂堂武林盟主,怎的連躥高縱矮的本事也忘了,這點小事也難得住你?”樓至沒好氣含嗔道:“你叫我只穿著這個躍上去,那不是……”說道此處臉上一紅,放低了聲音道:“那不是都給你瞧了去……”蘊果諦魂聞言笑道:“你穿得再少我也見過,如今兒子都這麼大了才想起害羞,可不是晚了麼。”
樓至見蘊果諦魂打定主意與自己耍起花腔,又怕初秋天氣自己腹部受涼傷著腹中胎兒,若是自己只穿內衣在這宮中揀選衣物更為羞澀,只得含羞縱身一躍,躍上房梁之上,一足輕點,使個平沙落雁的架勢伸手一抄,將自己的錦被抄在手內掩在身上,縱身一躍而下。
樓至躍在蘊果諦魂跟前,卻見他滿目痴迷看著自己,便知方才一招平沙落雁過於招搖,倒叫自己的花唇悉數落盡對方眼底,心下又羞又怒,正欲嗔他幾句,卻見蘊果柔聲說道:“你要生氣,打我罵我都使得,可別憋在心裡氣壞了身子,倒傷了咱們的孩兒。”
樓至原本意欲板起臉來教訓他幾句,倒給他哀兵之計搶佔了先機,只得嘆了口氣道:“你心裡還有咱們的孩兒,就不該這般作踐我。”蘊果諦魂聞言摟住他笑道:“好兄弟,我給你賠不是,晚上也給你作踐我一回好不好。”樓至聞言臉上一紅嗔道:“誰稀罕作踐你。”說罷奪手跑了,蘊果諦魂緊隨其後,夫妻二人便在天衣閣中徜徉起來。
樓至信步閒遊了一陣,隨手翻看了幾件宮裝點頭嘆道:“果然是天衣無縫,既然這不是織女所為,如此工藝又是如何習得呢?”蘊果諦魂見妻子疑問,連忙答道:“據說前朝舊事,曾有一位太子妃出身不渡銀河,最善針黹,雖是凡體卻能織出無縫天衣,因此宮中供奉多向她習學此等手藝,只是後來那太子妃另有所愛,竟在大婚之日與自己的情郎私奔出宮不知所終,徒留這門手藝還在宮內,也難為當日那太子心胸開闊,竟未曾追究此事,只是自己孤獨終老,終身未曾再娶。”樓至聽聞此言,倒觸動了自己一番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