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力,不出片刻便落入池底。樓至慌張之下在水中睜開眼睛,卻覺妙目並無不適,那池水稀薄如斯,竟似可在水中呼吸一般,樓至想到此處,試著收了閉氣功體,果然發現自己竟可在水下呼吸,抬眼一瞧,蘊果諦魂也從池邊緩緩走下,原來那玉階竟是一直延伸池底,足有兩人來高。樓至此時卻忘卻自己竟在水中,張口問道:“這是什麼水質,如何玄妙如斯?”話音甫落,驚覺自己竟可在水下言語,不由大吃一驚,卻聽得蘊果諦魂笑道:“這是弱水三千,孤只取一瓢飲。”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尚書·益稷》:“簫韶九成,鳳皇來儀。”;《尚書·禹貢》:“導弱水至於合黎。”;孫星衍《尚書今古文註疏》:“鄭康成曰:‘弱水出張掖。’”;蘇軾《金山妙高臺》:“蓬萊不可到,弱水三萬裡。”大宗師偷看樓兒的肌膚,此乃作死的節奏~
第百十五回
蓬萊島天子幸仙;鳳棲梧韋馱捧杵
樓至聞言蹙眉道,“只怕又是你的杜撰。”蘊果笑道,“有如三寶,騙你何來,”樓至臉上一紅道;“出家人可不許打誑語的;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蘊果見他臉紅;倒上前抱住他笑道,“所以才要還俗呀。”樓至給他逗得噗嗤一笑道;“虧得神佛旨意叫你還了俗,若還在佛門,又不知要糟蹋多少好孩子呢。”
蘊果諦魂聽他如此奚落自己卻也不惱,將他按在池壁上附在耳邊笑道:“憑他什麼龍女飛天,今生今世我只糟蹋你。”樓至給他情話說的動了心思,紅了臉不言語。
蘊果見妻子害羞,倒停下調戲之意解釋道:“這一池弱水,原是與九鼎並稱之物,乃是當年周穆王西遊之日,與那西王母情意繾綣之際討得的寶物,當日西王母所居之地周遭弱水三千,鵝毛沉底,絕難橫渡,只因那周天子一片愛慕之意打動神女芳心,是以撤去法術,教他一人渡河相會,兩人合巹數日之後,西王母便打發周穆王回到京中打點交割清楚,將天子之位傳與太子,好與自己長相廝守。兩人既然痴纏,少不得一番離愁別緒,那西王母便將一個琉璃瓶贈與周天子道:‘今日一別,妾無長物,弱水三千,任君取用。’那周穆王聞言倒是十分歡喜,只因中原並無此物,便想著多多汲取一些帶回京中,好給那些王公親貴們開開眼界,誰知那琉璃瓶卻是一件法寶,憑你如何取用,皆能盛於瓶中,周穆王此時卻起了促狹之心,心道若是將這弱水三千取用而盡,那西王母豈不是失了屏障,來日自己再來之時卻不用對她如此敬重尊為神祗,不過一如尋常女子一般任憑自己寵幸罷了。想到此處竟將那弱水三千悉數納入瓶中方才停手,回顧榻上之際,卻見西王母早已滿面淚痕道:‘弱水三千,難渡貪嗔,夫妻緣盡,不復相思。’只說了這幾句,便白日飛昇去了,徒留那周天子形單影隻回到京中,不久也就病逝了。只留下這一瓶弱水在世,誰知宮人好奇,傾倒之際竟入錢塘潮水一般源源不絕,是以這寶瓶便成了歷代朝野更迭必爭之物,到了本朝手裡,那寶瓶之中的水竟仍然未曾取用殆盡,這一池弱水便是本朝永珍初開之際為初代中宮沐浴之用,只因弱水本身便有淨化之效,竟百年來不必更換,依然純潔如新。”
樓至聽聞這個故事,唇邊竟失了笑意,悶悶不樂起來,蘊果見狀連忙將他摟在懷中道:“原是要說了故事給你解悶的,怎的倒不快活起來?”樓至聞言蹙眉道:“這人心也過於貪婪了,怎的恁般不知足,那周天子貴為天下共主,怎麼不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道理,只要摧折算計自己的心上人,豈不知心思沒了,留住皮囊又有何用呢……”蘊果聞言笑道:“原來為這個,當日你我聯轡江湖何等銀鞍煜爚,如今你卻這般心思細密起來,往後我可不敢將這宮中新聞說與你解悶,不然倒傷了你一片心意呢。”
樓至聞言笑道:“哪有那麼嬌貴,當日我原年輕不懂事,凡事驕縱任性,從來不知道給別人留下餘地的,全仗你對我周全寵愛,方能有今日,只是如今再為人母,不知不覺之間,卻也學得善體人心起來……”說到此處倏忽想起一事,不由噗嗤一笑道:“這個故事好,晚上哄質辛的時候定要說與他知道,叫他可別學那多情的周天子,什麼勞什子弱水三千的都往宮裡帶。”說罷看了蘊果一眼,掩口笑而不語。
蘊果諦魂見狀將息不得,將樓至的身子緊緊按在池壁笑道:“我就知道你編排我呢,沒良心的小東西,今兒就讓你見識弱水三千的本事如何?”樓至見他意欲寵幸自己,連忙推拒他道:“怎的十天半月也等不得?我久未見紅了,太醫院判前兒囑咐,要是滿了三個月胎象依然穩固就可以放心,到時候還不是由著你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