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在早課,心中十分疑惑,不知除了你我之外,竟是何人在此偷懶,便舔破了窗欞紙一瞧,你猜怎麼著?”
樓至正聽到緊要之處,卻給他賣個關子,連忙伸手捶了他幾下道:“少跟我裝神弄鬼的,還不快講……”
蘊果見他急了,只得繼續笑道:“我悄聲立於窗下,竟聽聞有人低啞著嗓音呼喚你的名字,不由心中大怒道,莫非除卻那人之外,你竟在佛鄉之中還有情郎?”
樓至聞言嗔道:“這話好作踐人,敢情我在你眼中如此不堪的……”蘊果見他惱了,連忙摟在懷中賠笑道:“當日你我交情原不像如今這般深沉,再說前夜你正與我參詳自己與那人交往之事,我一時吃醋,讓胭脂蒙了心也是有的。便想撞進去看看是何人這般大膽,誰知隔著窗欞紙一瞧,卻只有一人弓身臥在禪床之上……”
樓至聞言不解道:“既然只有一人,卻平白叫我的名字做什麼?”蘊果諦魂見樓至尚未反應,不由笑道:“傻孩子,你卻未曾做過那種勾當?倒來我問……”
樓至聞言尋思片刻,倏忽睜大了眼睛驚道:“此事當真?”說到此處臉上一紅,靠在蘊果懷中低聲道:“卻不是你編排我的?”蘊果聞言並不回答,卻笑問道:“你可知那人是誰?”樓至聞言蹙眉道:“憑他是誰,與我什麼相干……”
蘊果見狀,方想起妻子平素端莊穩重,與自己閨房調笑雖然日間放開懷抱,若涉及天理人倫的勾當,卻最是正經謹慎,再不肯半句閒言落入別人口中的,如今自己戲言卻觸了他的黴頭,連忙將他摟在懷中哄道:“別惱……是我唐突了你,只是那人你再想不到,我只當是一件奇事才說與你知道,原是最疼你的矩業烽曇……”
樓至兀自貪嗔之意難消,聽聞此言卻是倏忽一驚,方才聽聞蘊果之言,雖然害羞,心中也猜度了幾個平日頗為糾纏的師兄,卻不想竟是此人,不由心中疑惑道:“怎會是他?平日裡矩業師兄最是謹慎持重,不肯與我玩笑半句的,那幾年彼此大了,越發連我房裡也不肯輕易涉足……”
蘊果諦魂點頭道:“如今想來,這正是他對你看重愛慕之意,只怕自己與你獨處之際難以自持,做出一些見不得三光的勾當來。”
樓至聞言點頭道:“只是若他心裡竟有這樣的情分,當日又如何要將我逼到那個份上,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我離家求醫之際纏綿夢境,夢中矩業師兄將些汙言穢語摧折於我,好教我心中欷殻�壓����
蘊果聞言點頭道:“當日之事,雖然教人嘆息,卻也是人之常情,若心中珍愛戀慕之人並非自己所思所想一般,倒叫人生出許多貪嗔之意,加之矩業烽曇此人原有些不近人情之處,難免行事極端,落得如今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
樓至聞言不解道:“當日恍惚聽見你因同門之誼不肯輕易處置他,只判了流放之罪,莫非他竟困頓而死了不成?”蘊果搖頭道:“說來卻是詭譎,流放域外之後,忽有一日守衛來報,說矩業烽曇莫名失了蹤跡,多方搜尋之下,卻只尋得一具白骨,卻也不知是否身屬此人,只是那骨骸早已乾乾淨淨,再不似死了幾日的模樣,許是他自招禍端惹來天罰也未可知,可見情之一字略有差池,便招來多少邪魔作祟呢……”
樓至聽聞矩業烽曇離奇暴斃的慘狀,不由大吃一驚,自己原只恍惚記得當日他曾經惡言相向,又率眾反出佛鄉意欲將自己執以五赦淨軀天罰,只是不想卻死得這般悽慘,當日自己雖然心中諸多不解怨恨,如今聽聞蘊果提起這段佛鄉舊事,方明白了前因後果,原來當日矩業師兄決絕之下,竟有如此心境,如今時過境遷,卻也怪他不得,況且此人死狀悽慘,心內倒感嘆起來道:“這也罷了,死者為大,過去那些年,你還將此事當做笑語說與我知道,快別再造口業。”
蘊果見他傷感之意,便緊緊將他摟在懷中道:“別怕……”兩人相擁著磨蹭了一陣,忽聽得蘊果諦魂笑道:“只是當日卻也怨不得他,佛鄉之中也不只他一人對你存著念頭,只是你當日年紀小不懂事,未曾察覺罷了……”
樓至正在惆悵傷感之中,聽聞此言卻給他逗得噗嗤一笑道:“依你說,佛鄉倒成了藏汙納垢之地,我只不信世上的人都與你一般,略有個平頭正臉的就不放過。”
蘊果諦魂見樓至逐漸釋懷,便欺上身來將他壓在身下笑道:“這個自然,那矩業烽曇做過的勾當,我也不是沒有做過,況且……”說道此處,俯身銜了樓至的耳垂笑道:“況且還是在你的禪床之上,你這小傢伙兀自睡的正香,卻不知我在你身邊做下的壞事呢……”
樓至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