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就算目下能將王跡安全送離宮中,難保來日不會遭遇反噬,若那是厲族眾人竟不能彈壓,王跡元神豈不是灰飛煙滅?
樓至想到此處神識一驚,為何自己每每想到王跡的死,便要如此心思鬱結,心中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可越了雷池,但人命關天,總在這一步難以狠下心腸,只是自己心中若為他留有餘地,平日伴駕之時在蘊果諦魂面前又該如何自處……
想到蘊果,樓至倏忽心下一暖,回味方才領銜宮女之言,只覺自己一片心思如今早已撲在他們父子二人身上,此番進宮的日子,倒像是在從前盟主府中那般舒心閒散,若是王跡不來,倒真是妾心古井,心如止水,只是如今春水已亂,為今之計,還是先將王跡送出宮去方位妥當,旁的事情也只得看各自造化緣法,並非自己人力可為的。
樓至參透了這一層,心下倒許多清澈明白起來,既然天意高難問,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方是處世之道。兀自胡思亂想之際,早見蘊果諦魂含笑打起簾子進入皇后閨閣之中,樓至見他下朝回來,便丟下心事迎了上去。卻聽得蘊果諦魂笑道:“趁我不在卻又這般淘氣。”
樓至原本懷著鬼胎,聽聞此言臉色一變,滿目疑惑看著蘊果不言語,蘊果諦魂見他這般神色連忙笑道:“這是怎麼說?唬成那樣,怕我吃了你不成。我剛才進來,這偌大中宮竟沒有一個管事的人,真真反了,我原有些不自在,只是轉念一想,我使出來的人從未曾錯了規矩,定然是你好性兒,叫他們預備下東西便個人自便了,是也不是?”
樓至聽聞此言,方知蘊果諦魂所說原是此事,不由緩了一口氣道:“那些服侍的孩子原比質辛大不了幾歲,將心比心,原該體諒些才是,他們在這,我也拘束得很,倒不如各自走開,倒也便宜。”
蘊果諦魂聞言笑道:“敢情娘娘有體己話吩咐奴才,所以將屋裡的人都打發了?即使如此,趁著質辛還沒下學,咱們先上手一回也使得。”說罷伸手便將樓至緊緊摟在懷內,按在春凳上就要剝了他的珍珠衫,樓至忍不住嬌笑了幾聲嗔道:“好沒臉,錯理會了別人的意思。”蘊果見樓至雖然面上含嗔,卻也未曾真心推拒,便涎著臉笑道:“卿便將錯就錯賞了我罷。”
兩人玩笑之際,樓至伸手抱住蘊果諦魂的脖子,只覺他周身十分清爽,不由疑惑道:“你且別鬧,我剛才出去逛逛,見外頭天氣暑熱,才叫人換了早起沏的那盅參茶,怎的如今身上這樣涼爽,莫不是變天了,若是如此,我便叫人換了釅茶給你,可別讓寒氣傷了身子才好。”
誰知蘊果諦魂聞言卻停了手上動作,深深看著他並不言語,樓至給他瞧得心癢,推了他一把嗔道:“問你話呢,只管看著我做什麼……”蘊果溫柔一笑道:“原來咱們的心思一樣,我回來時等不得步輦,想早些看看你,便叫他們散了,自己施展輕功回來的……”樓至聽到此處噗嗤一笑道:“還說我淘氣,羞也不羞,若是給你那奴才古陵逝煙見了,倒沒認出你,追到我宮裡來,那時才現在我眼裡呢。”
蘊果見他奚落自己,作勢蹙起眉頭道:“這話好沒良心,我因跑得熱了,又見外頭天氣暑熱,巴巴地在中宮門外散了一陣子才來見你,怕身上焯燃之氣將你腌臢了,卻給你這般奚落。”
樓至聽聞此言,倏忽想起兩人相敬如賓的日子,蘊果每次下了衙門都在外間書房盤桓,非要身上寒暑之氣消磨盡了,方才迴轉內室探望自己,如今他說破身世貴為天下共主,卻依然對自己如此驕縱寵愛,不由心下一暖,主動靠進蘊果懷中低聲道:“你待我好我都知道,如今既然進來,憑你要怎樣,我自然依你就是了……”
蘊果諦魂聽聞此言心下蜜意,倒安分起來,只將樓至抱在膝頭坐了,伸手在他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憐愛地摩挲著,在他耳邊柔聲說道:“每日帶著這兩個小的,可辛苦麼?”
樓至聽聞他語帶寵溺之意,倒比方才強來時更有幾分羞澀,低了頭靠在他懷中道:“還好,兩個孩子倒是十分懂事,卻也不曾折騰我幾回,只是最近貪睡得很,晚上你少來勒掯我,就什麼都有了。”
蘊果聞言搖頭笑道:“這如何使得,男女居室,人之大倫,這兩個小畜生還沒落草,就做出這耽擱人倫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可見是孽障,我明日就傳旨給欽天監,命人開衙建府,等生出來就遷出去單過。”
樓至沒等說完早捶了他幾下道:“人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倒做得出來……”蘊果聞言笑道:“想替他們求情也行,你先叫我快活了,我自然用不著拿旁人撒性子。”
樓至給他無賴一番沒得奈何道:“天天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