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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元守一,心無旁騖要緊。”

王跡迷濛之中聽聞樓至之言,神識倏忽清澈,只是不知為何腦中意琦行的魂魄此番暴烈難馴,自己竟漸漸壓抑不住,連忙咬緊牙關道:“他要出來了,你快……殺了我!”

樓至聽聞此言心中一緊,眼內瀲灩道:“少混說,你……”說到此處卻聽得王跡低吼一聲,神色大變,復又現出戰雲仲王的神采,前縱幾步便來在樓至面前,樓至大驚之下,意欲提起真氣極招上手,卻覺內息一滯,方知自己輔動元氣,如今真氣已在強弩之末,加之腹中嬰靈為自己化去劍招,目下恐怕正在母體中吸收元功,待要轉身避開卻是為時已晚,早被那意琦行扣住手腕將他摜在地上,樓至摔倒在地,見那意琦行神色茫然朝自己俯身而來,情急之下雙手緊緊護住肚子叫道:“不要!”

那意琦行聞言神識一驚,怔怔看著面前之人,半晌俯身蹲向他身旁,伸手輕輕摩挲著樓至的蟬鬢,樓至見他抬手,以為他意欲攻擊自己,只是如今帶孕之身早已提不起一口真氣,只得護住腹部準備生受,誰知半晌不見動作,竟覺此人舉止溫柔地撫摩著自己鬢邊的簪鬟,不由心下疑惑,抬眼一瞧,正與那意琦行四目相對,意琦行深深看著他,眼內十分含混焦灼,倏忽低吟一聲,昏倒塵埃。

樓至見狀,戒備後挫幾步,半晌無事,方上前搭上那人脈息一探,卻是十分穩健平和,似乎魂魄不復喧囂,便低低地喚了幾聲“天……”半晌方見此人悠悠轉醒,見樓至在旁,連忙關切問道:“我可有傷了你。”樓至見狀,知是王跡魂魄迴歸,不由長吁一口氣道:“不曾,只是方才兇險,到底為何那意琦行的魂魄竟成如此喧囂暴烈之態,你心裡可有算計?”

王跡點頭道:“方才你劍氣入體之時,我驚覺你腹中散逸而出一股電流,與戰雲功體十分相似,心下疑惑卻不好細問,片刻之後,便覺意識深處,那仲王魂魄逐漸已成甦醒之勢,竟叫我彈壓不得。”樓至聞言十分不解,既然自己腹中雙子已經斷定了都是蘊果諦魂的子嗣,又為何竟隱含戰雲功體,倏爾想起自己腹中嬰靈手持一柄長劍,卻是自己未曾見過的樣式,莫非關竅竟在此物身上?只是此事說來光怪陸離,說出來王跡未必相信,反而疑心自己哄他,豈不是又要生出嫌隙,當下只得含混道:“想是你劍氣破體而出,竟驚動了仲王的魂魄也未可知。”

王跡聞言道:“如此說來確有道理,方才意琦行甦醒之時,竟未曾對你無禮麼?”樓至聽他有此一問,自己心中也十分納悶起來,若說王跡奪舍重生,佔去了意琦行的軀殼,他心中自然怨懟,況且他寄居此身多日,應知自己乃是王跡心心念念之人,為何趁虛奪舍之際並未遷怒,卻是那般憐惜地對待自己。樓至一時之間猜想不透,事到如今也只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彼時兩人平復元功,樓至起身展去皇后常服之上的塵埃,又見王跡亦是滿身風塵,便將他攙扶起來,自袖中去了貼身錦帕遞與他拂塵。王跡接了錦帕,卻十分珍惜揣在懷中,只將雙手在衣襟上撣了幾下便罷,抬頭見樓至臉上一紅低頭不語,方覺自己擅自收了人家的東西略顯輕浮,連忙復又取出錦帕道:“我沾過的東西,怕你嫌髒就收了,如今你若還有用處,這就還你便罷。”

樓至聽他如此謙辭,倒與自己生分起來,倏忽想起前日自己念動極樂咒術之時,那王跡美夢之中滿是自己豆蔻倩影,兩人原本未婚夫妻,何等琴瑟繾綣,如今卻小心謹慎咫尺天涯,心中說不清的一陣酸楚,險些滾下淚來,只是心中警醒自己道,若是此時在他跟前示弱,定然被他誤會自己依然有情,如今他身陷皇城,若是意欲糾纏自己豈不是又要節外生枝,現下自己身懷龍裔,千萬不可動了別的念頭,不然如何對得起自己腹中孩兒,與丈夫蘊果諦魂。樓至想到此處故作蕭疏之意道:“不妨事,這原是我家常的東西,不值什麼,你且收著罷了。”

王跡聽聞此言方訕訕收回手帕,十分珍惜地揣在懷中,向外看看天色不早,倒出言提醒道:“如今日上三竿,恐怕你……你夫家快要下朝,你也該回宮準備,我在此處自是無虞,劍氣一旦離體,那傷口自然痊癒得快些,不出幾日便可以施展輕功離開皇城。”樓至聞言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且在此好生調養,只是除我之外萬不可擅自接觸別人,如今質辛好容易登上東宮寶座,就算你不為自己打算,好歹你也是他的……”說道此處深覺羞恥,便不再往下言講。

王跡見樓至對自己感念舊情,心中十分不捨,如今見他隱忍態度,知他對自己冷淡蕭疏之意也是為了迴護自己的孩兒在宮中地位,又見那蘊果諦魂為了寵愛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