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著老辦法,靈活的爬上了樹。
坐在高高的樹枝上,拿下了纏繞的風箏,帶土對著底下破涕而笑的小孩子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幫助人的時候,總有一種他還在被需要的感覺,只是他想要被需要,家族之名的壓力,學校裡學習的壓力,許許多多的在忍者世界裡才會產生的巨大壓力之下,他還是想要這樣看著大家微笑,努力的實現夢想。
第一次見到安奈就是在那個時候,夏日的午後,他坐在高高的樹上往底下看,就看見一個白色衣服的小孩被一群在學校見過高年級的日向家人拉扯著,年紀和身高顯然是幾個高大的人中最弱勢的,乾淨整齊的衣服被拉的衣衫不整,一直低著頭,黑色的頭髮遮住了表情,一聲不吭,被一個人狠狠的推了一下,踉蹌著摔坐在了地上才抬起了頭。
日向家白色的眼睛,帶著淡淡的紫色,倉皇失措的看著四周,頭上纏繞著的白布已經掉了下來,在光潔的額頭處,一個封印的術式清晰的印在上面,對方的身份,帶土大概知道了,分家和宗家。
穿過了人群,那雙眼睛就這麼的看了過來,對上的時候,他好像可以察覺到對方的驚慌,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在內心深處膨脹,那雙眼睛真是好看,他想。
只是那樣的對視只有幾秒,對方很快的被重新拉起,拖著往郊外的河岸方向去了。
日向家的事情還是少插手比較好,帶土思索著跳下樹來,把風箏遞給了小女孩,插著兜轉身走了幾步,真的沒有問題嗎?帶土忍不住的轉回頭看了那個空蕩蕩的方向。
就當做自己壓根不知道對方是日向家的吧,找到了理由,他也不猶豫的往哪裡跑去。
等他到了的時候,只看見靜靜流淌的河,乾淨的河水上冒出的石頭正停著飄在河面的一張照片和一個卡住的白布條,帶土蹲在河岸邊,伸長了手的去夠照片,抓在手裡,低頭撇了一眼,是兩個日向家人抱著一個嬰兒。
那個傢伙會不會掉在河裡,這個照片會是那個孩子的吧。
“撲通……”破水的聲音在靜謐的河岸尤為明顯。
帶土看去,是正奮力掙扎出水的人,很快就用沉進了水裡,河流不急,卻很深,像是最後的求生,只那一下動作後,人就沒有再出現了。
忙胡亂的脫下外套和上衣,扎進了還帶著陽光溫度的河水裡,憋著氣瞪大眼睛的看著水中,安靜的沉入水底的人,閉著眼睛張大著四肢,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依稀記得那個樣子是想睡著在溫柔卻奪人命的水中。
把人救出來後,蒼白的臉色和紙一樣,人工呼吸後,還吐出了好多的水才咳嗽著睜開了眼睛,那雙白色帶著點紫,好看的眼睛,要是再也看不見會有點可惜。
日向和宇智波一向水火不容,他也以撇開了家族之爭的想法來救安奈,然後再也不見,卻沒有想到救了安奈後,會在生命裡添上了那一抹乾淨的色彩,只是未免太過乾淨而透明,刷在人生的色板上,會讓他忽略了而已。
後來的接觸也好,慢慢的習慣了在身後的安奈也好,越來越喜歡對安奈說著痛苦的事情也好,把安奈當做弟弟也好,就算在安奈對他的意義日漸重要,他的心裡有一個會安奈靠近不了的地方,那個被層層封印和緊閉的心靈淨土,那個只有琳有資格停駐的地方,宇智波人心裡只會小心翼翼放進一人的位置。
“看,真漂亮啊,是不是,帶土君?”琳這樣問著他。
那是在放學的路上,是距離快畢業時候的事情,又是一個明媚的夏日,每一次夏天都回給他帶來無限的美好回憶,這一次尤為的明亮,在記憶中清晰的磨滅不去。
揹著輕便的揹包,走在放學後的巷子裡。夕陽的餘暉強烈的照在地上,均勻的灑在琳棕色的頭髮上,花的香味也濃烈的在夜晚來臨前引人駐足,但吸引不了帶土。
帶土側過頭看向彎著眼睛滿臉笑容的琳,恬靜的臉,被風輕輕吹起的髮絲不安的在肩頭停駐,順著琳說的話,他看見了琳手裡的花,一朵玫瑰,那是班級裡女孩子們集體送花給老師,各種各樣的花朵,五顏六色的混合在一起,更多的女孩偏愛百合,而琳卻喜歡玫瑰,色彩絢麗,豔紅而不造作。
“嗯,就是不太香。”
“是啊,玫瑰花看起來很鮮豔,但是卻沒有濃烈的香氣,這樣更好吧。”琳拿著玫瑰花湊到了鼻尖上嗅著,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樣子比玫瑰漂亮,很想抱一下。
想著就移開了臉,帶土有些臉紅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對琳的喜歡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抬頭看著被夕陽渲染成層層疊疊橙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