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護持的沈夜自然目力極佳,重重暗幕中隱約現出了那人熟悉的身形,似乎正是——
沈夜隨即面色一凝,加快步伐向那束光芒走了過去,然而在看清那人狀況後,他只覺心頭一震,隨即臉上佈滿了陰沉之色。
乾涸的血跡斑駁在殘破的祭司袍上,零零碎碎,牽牽連連,原本流光的長髮如今被血凝結在地,極顯狼狽,本就淡色的唇在微亮的光芒中更顯透明,唇邊溢位一絲血跡,令他看上去虛弱無比。四條穿牆而出的鎖鏈纏繞著魔氣將他四肢鎖住,蒼白纖細的腕被魔氣侵蝕出道道黑色創傷,安靜地伏在胸口。雙眸緊閉,微顫的睫羽與緊蹙的眉宇昭示著他在睡夢中亦經受著不安的折磨。
沈夜抬步便欲上前為百里屠蘇解開禁制,忽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呵呵呵呵,大祭司殿下若想讓他散魂,便儘管將鎖鏈解了吧……”
動作一頓,沈夜面色微沉,卻感覺不到礪罌的氣息。
“你對他做了什麼?礪罌,本座記得同你說過,若再有第三次,本座定要叫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大祭司莫要著急啊,恐怕您還不知道吧,天府祭司大人寄宿的那柄焚寂已經斷裂了……呵呵呵呵……若我不用魔氣將他禁錮住,那麼他此刻早已魂飛魄散了……他的傷也不是我造成的,而是那另一位太子長琴殿下呢,呵呵呵呵……”
另一位……太子長琴?
沈夜忽而想起了那個十分不簡單的白衣人,想起他於旅途中數次為難大哥,如今竟還敢將大哥傷成如此模樣,頓覺潛藏在心底的怒火呼嘯著席捲而上,猛然甩袖道:“哼……!原來是他……!”
“呵呵呵……大祭司息怒……說起來,我也與他有段仇怨,不如請大祭司將冥蝶之印解除,我二人一同……”
“呵……原來打的是這樣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