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來,急什麼~本座正要說道精彩之處呢~”雩風唇角笑意漸深,擺手道:“瞳這個人呢,是個天生的怪物,身上豢養了無數毒蠱。聽說他有種蠱,能吊住人一口氣好些年,讓人眼睜睜看著手腳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爛成黑色的膿水~”
聞人羽聞言雙眸驟縮,憤怒之意源源自心底湧上心頭:“你們——!居然這樣——對待師父!”
“夠了!”百里屠蘇猛然拂袖,冷聲道:“玩弄人心,這便是流月城之人所用的手段?”
“聞人,此人意在擾亂我們,他的話不可輕信,那人未必是你師父。”夏夷則亦道。
“……”聞人羽神色一滯,心中之火稍稍熄下:“……我沒事,不用擔心。”
“無趣。”雩風見心中所想居然被人看破了,不禁稍覺無趣,又見對方六人,五人俱是凡人,還有兩個沒什麼用,那個族裡的小孩也是靈力耗盡,沒什麼能耐了,便道:“本座玩膩了~來,你們一起上,明泉你們退遠些,不許礙手礙腳。”
“閣下竟如此自負?”夏夷則覺得三人對上一人未免勝之不武,便道。
雩風聞言,神色更是傲慢:“我烈山部天賦靈力強盛,超過凡人百倍~而本座位列高階祭司,與你等賤民更是懸若霄壤。說明白些,你們連一點、一絲、一毫的勝算都沒有~”
“還沒打呢,誰說得準?要是我們贏了,你的跟班們不準插手!”樂無異說完,便將百里屠蘇悄悄拉至身後,輕聲道:“屠蘇,你好好在後面待著,記得看好少恭和巴葉。”
“……”百里屠蘇看了看後方自雩風現身後便未發一言的歐陽少恭,神色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又道:“烈山部人大多木靈強盛,你的金系法術正好剋制於他,記得善加運用。”
“知道啦,你快去吧!”樂無異說著便將他朝歐陽少恭推了過去。
百里屠蘇一時不察,兼之身體脫力,眼看便要踉蹌於地,危急時刻,一雙手及時將他攬住,託了起來。
“屠蘇小心,莫摔著了。”歐陽少恭帶著笑意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百里屠蘇登時神色一僵,連手都不知該擺放於何處。
卻說雩風那邊,他雖是滄溟城主表弟,身世顯貴,又高居巨門祭司之位,奈何平日裡時間多用於梳妝打扮之上,法術靈力等俱是懈怠無比,兼之樂無異、聞人羽、夏夷則三人實力著實不弱,一時間倒迫得他手忙腳亂,胸口登時一陣劇痛,已是為劍刃所傷。
“那什麼……我們……贏了!”樂無異以手撐劍,喘著氣道。
“巨門大人……哎呀,大人流血了!”
雩風立即氣急敗壞道:“胡說,本座怎麼可能會輸,怎麼可能受傷?!”
“……對對對,大人身上這一定是他們的血!屬下這就為大人擦乾淨!”流月城祭司忙應聲道。
“廢物,擦什麼擦!殺了他們,快殺了他們!”
那四個流月城祭司聞言,登時行了一禮,齊聲道:“屬下得令!”
“糟糕!”樂無異見雩風居然不守承諾,登時暗叫不好,問道:“你們怎麼樣?”
“我還行……夷則,你呢?”聞人羽有些吃力道。
“在下也尚可再戰……”
“好!那我們再行戰過!”聞人說罷猛一舉槍,方要衝上前去,便聽一個人聲道:“都住手!”話音未落,一陣耀眼光芒便忽然將流月城等人籠罩在內。
“……這是?!可惡,掙脫不了!雩風大人,快幫幫我們!”那些流月城祭司只覺一道禁錮之力自周身驟起,身體居然完全不能懂了,不禁朝雩風呼救道。
“廢物!看不出本座騰不出手嗎!”雩風雙眼緊緊盯著眼前倏然出現的巨大偃甲蠍,喝道。
看著眼前從天而降、戴著面具的白袍人,樂無異不禁瞪大了雙眼,張嘴道:“好……好強!”
“你到底是誰,竟敢壞本座的事?!”雩風手中靈力明暗,陰沉道。
然而那白袍人卻未答他的話,只轉頭看向樂無異等人,問道:“你們為何遭到流月城圍攻?”
百里屠蘇登時一怔:這熟悉的聲音、靈力與打扮,不正是謝衣當年模樣?謝衣當初曾與他說過,他只將偃術及一部分記憶注入了那具偃甲人中,看他如此陌生的神情,莫非他便是謝衣當年留在下界的偃甲人?
“他們在這兒種斷魂草害人,被我們路過撞破,就要殺我們滅口!”樂無異回答道。
“斷魂……草?”白袍人望了望這寨中還未散去的黑色霧氣,心中閃過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