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盪,不過藉口塞繆爾也想好了,推說去海外傳教這個藉口就不錯,而且現在聖子也沒那麼缺了,前幾天何博思還對自己傳信,說有一個普通訊徒家庭中剛出生的新生兒就是個金髮碧眼,估計以後金髮碧眼還是陸續冒出來的,他已經不再是無可替代了。
其實以前塞繆爾覺得金髮碧眼越來越少是因為這種特徵是隱形基因,出現一次不容易,可聖子和沒有成為聖子的金髮碧眼都不能婚娶,所以隱形基因出現的越來越少,能出現他這一個,還是塞繆爾在教廷裡查了一下,知道自己那個父親的祖上也出過一代聖子,所以有自己也不為奇,而現在,在一切都趨近於穩定的時候,金髮碧眼又出現了,塞繆爾也覺得,神意,說不定是真的存在的。
塞繆爾先是和去弗恩大教廷找何博思面對面暢談了一番。何博思是個古板性子,之前會因為他心情不好給他放假,以他的處事方式已經是出格了的,他可不敢直接對何博思說什麼自己是為了追求自由啦追求幸福之類的,反正一個大帽子一個大帽子的往上套,說什麼他是前鋒啊鬥士啊,為人民犧牲一切啊,說道極處甚至慷慨激昂起來站起來揮舞著雙手,自覺這一番表演很能打動人心,於是抬眼去看何博思的反應。
但是何博思只是微微笑著,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只是問了一句:
“那你要帶著多少人傳教?”
“咦?啊,我自己,還有小花和小白。”
小白是塞繆爾對埃德文在外人面前的稱呼,怕有人會因為“埃德文”這個名字而還記得那個曾經的王子,塞繆爾還沒忘記,埃德文字來的悲劇可是來自於教廷呢,甚至還被下了越過邊界線而能夠看到他的人,就得死的命令。
“它們那算什麼同伴,既然要傳教,還要傳到海外去,自然要多帶一些人,你把聖子騎士團都帶上,再帶上十個大主教十個牧師,還得帶上一批神學書籍,當然,還有配套的下人。對了,船隻我這就命令下面的人給你造,那些信徒一定會給你造一艘很結實的大船的,水手和船長也一定會給你挑最好的。”
“啊?”
塞繆爾傻了,要是真按何博思說的那樣,那他走和不走有什麼區別啊,甚至,更困難好嗎!他可不是渡海傳教的玄奘啊!只是何博思說的佈置合情合理,他只能硬著頭皮說:
“不用了,出海很危險,海外世界到底如何,希爾斯布大陸上都沒有明確的描述,還是不要犧牲教廷的人才了。”
“塞繆爾,你可是聖子,你的身份地位比他們更尊貴,你都能冒險,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冒這個險?更何況,為了傳播神的福音,犧牲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說的語氣平平板板,使塞繆爾心虛起來,不敢直視著何博思的雙眼,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面對老師的質問,只能埋頭不吭聲,用拖字決,指望著老師能好心放過他。
“塞繆爾,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你去幹嘛,自自在在的出去玩嗎?”
——而何博思早已知道一切。
……以上這個句式套起來簡直太合適。
塞繆爾無需用“敢”、“猜”“也許”這些懷著猶豫的詞語,他現在斷定,何博思早就知道了他說“出海”,其實是為了什麼。
甚至他覺得,何博思知道的更多。也是,何博思如此人物,從被人嘲笑的異端後代,一直爬到教皇這樣的高位,所看所處甚多,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呢?
真奇怪,塞繆爾居然覺得委屈,明明是他瞞著的,他卻覺得知道又不說出來的何博思,對不起他。
“你覺得很委屈。”何博思平鋪直敘道。
是啊,我當然很委屈,辛辛苦苦裝相,卻你當成了笑話。
“你的臉上,什麼都寫上了,從某種意義上講,你接受的聖子教育還真是失敗呢。不錯,我確實知道很多,我知道你是金髮碧眼,知道你是聖子,也知道你不是按照普通訊徒心願對映。出來的聖子。你的信仰不夠純粹,你也不具有聖子的很多美德。譬如犧牲,譬如狂熱。”
“所以你也知道我不信神嘍?”塞繆爾挑釁的一笑,以為這一定能讓何博思露出厭惡驚訝的表情——何博思是最虔誠的信徒,也是狂信徒,他沒抱著不信神就該死的念頭,只是存著蔑視忽視的態度,而他曾經和自己多次討論過神學,討論過“神”,更討論過教廷今後的發展,若他知道他不信神——
哈,他會覺得被自己背叛了吧。
“我當然知道。我倒是十分好奇,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會知道?你的眼神如此清楚的顯露著,你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