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停了一節課。”還沒等綱吉細看電腦上的內容,喬託就手腳麻利地關掉,站起身衝他溫柔一笑:“那還真是幸運。”
他側身經過綱吉,似乎並不打算多說下去,和他平時的狀態有點不太一樣。綱吉歪頭,莫非是心事太重。權益利弊後,綱吉打算第二天等喬託正常後再說跟蹤的事。
晚上綱吉躺在床上,頂著黑咕隆咚的天花板不能入眠。被監視的感覺太強烈了,也許是他太多疑,但不是他吹,他從小的直覺都挺強,尤其是要倒黴的時候……他翻身,開啟鬧鐘的熒光,藍色的螢幕上顯示著機械數字2:27,綱吉呼吸一滯,喘息著從床上坐起來。
他有個怪癖。每當失眠的時候,他懷著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心思去看點,都是2:27。為什麼?他承認他對27這個數字有偏愛,但還沒愛到這程度。究竟是有趣還是怪誕?月光透過未合攏的窗簾,薄薄的一層銀色的光線灑落在白色的地板上,綱吉無聊地睜大眼睛細數空氣中漂浮的塵埃。
他不去想第二天八點鐘還有課,心底是全然的恐懼,對於未來的未知的恐懼。他赤腳踩在地板上,冰冷的感覺。他猶豫一會兒,躡手躡腳地靠近窗戶,偷偷地從窗簾縫中向外望。
好像有什麼東西都在偏離他正常的生活軌道。
外面並無不妥,月光下的河面格外清澈靜謐,就差來個仙女的歌聲了。綱吉暗罵自己多疑,最後是一邊罵著自己一邊跑出房間急促地敲響喬託的房門。
喬託竟然很快就開啟門,綱吉只看見一個比他高很多的黑影。
他嚥了口口水,我去,又不是什麼大事,他這舉動也未免顯得太膽小了吧!後悔歸後悔,綱吉得找個藉口。他清了清嗓子,心虛地看了眼喬託,對方挑眉,看不出一點睡意。綱吉發現也許自己沒打擾他睡覺,才稍稍恢復了些神智,向下一看,喬託的衣服還是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也不像是半夜驚醒匆忙套上的。
這下綱吉有底氣多了:“咳,喬託先生……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喬託的聲音很好聽:“這麼晚了還沒睡?”
不不,這不是重點吧喂!喬託輕笑一聲,還未等綱吉反應就率先走出去開啟客廳的燈,他本人則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做出洗耳恭聽的姿勢。綱吉在心裡默唸這房子是我和他共租的才找回和他平級的感覺,他隔著茶几坐在喬託對面。
“這個可能是我的錯覺,”綱吉飛快地說,“但我確實覺得最近有人在跟蹤我。”旋即他就發現喬託戲謔的表情有點掛不住了。
“我沒有確切的證據,額,別笑話我,我的直覺比較……準。”綱吉說話時明顯底氣不足。喬託修長的手指敲打著玻璃桌面,他現在變得有點心不在焉:“嗯。”
綱吉又咽了咽口水,到底還是把他內心對喬託惹到人的猜測給吞了下去。咦,不對啊,這樣不就是向合租人求助了嗎?倒不是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不過綱吉和他認識不過一個月罷了,綱吉大一住宿舍,但是到了大二,他的父親澤田家光突然打電話告訴他可以在外面租房子住,乾淨也方便一點,綱吉正在忙著找房子的時候,喬託就聯絡上了他。兩人合租後,交談也不太多,這一個月的交情談這個,怎麼看都很尷尬啊。
似乎看透綱吉的心思,喬託彎彎嘴角:“所以你覺得那些人其實是在調查我?”
綱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點頭。喬託目光黯淡地嘆了口氣:“我前一段欠了點錢,所以別人找上了門,這種事很丟臉我本來不想說,但是既然牽扯到了你,實在是太抱歉了……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把錢還上的。”
撒謊!綱吉腦子裡瘋狂地叫囂,但理智讓他驚魂未定地點點頭。綱吉一向不是個善於隱藏自己感情的人,喬託顯然看出他疑慮未消,卻並無再多表示就哄著綱吉去睡覺了。
凌晨三點鐘,綱吉躺在床上默默地數著流逝的時間,外面天色依舊沉暗,綱吉知道他明天必須早起上課,但是心臟在不停地跳動。從小到大,他很少這般慌亂。怎麼回事,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被跟蹤?他都已經被跟了一個禮拜了,沒理由只有這天緊張到無所適從。不能睡,潛意識在不停地翻滾
著這句話。綱吉調整呼吸,聽見自己在寂靜的房間內輕輕喘息。然後他睜大眼睛,適應了黑暗以後,他看見窗簾微微晃動兩下。
不!他驚恐地屏住呼吸,他分明記得他關好了窗戶,房間又是密不透風,現在又是……
綱吉聽見心臟的跳動頻率在逐步加快,一下又一下。綱吉哀嚎,怎麼從下午開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