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向前滾了一圈才站起來。
就算是對同伴,雲雀下手也毫不留情。綱吉欲哭無淚,早知道就不多嘴了。不過行走倒沒什麼大問題,綱吉渾渾噩噩地跟著雲雀上電梯,開啟房門,疼的還是因為走路而累到的大腿,被雲雀打過的地方的疼痛消退很快,幾分鐘後就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綱吉看著雲雀還是一張想殺人的臉,又畏縮一下,看來對方的度把握得挺好。
綱吉傻傻地站在門口看著雲雀把瀟灑地脫鞋鞋往床上一躺,那床看起來舒服極了,雲雀整個人都要陷下去,就在他以為雲雀不會有動靜的時候,對方忽然睜眼,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視著他:“對了,我睡覺很輕,如果鬧出一點動靜把我吵醒,”他忽然眼睛亮亮地一眯,“殺
。”
最後一個字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綱吉不敢動彈,慢悠悠地靠近貴妃椅,躡手躡腳地脫鞋,蓋上毯子,他感覺雲雀又看了他一會兒才翻過身去。綱吉暗暗鬆了口氣,他側躺著,口袋裡的東西十分硌人,他又小心翼翼地把拿東西拿出來,竟是那個被他忘掉的奶嘴。
現在有了燈光他很清楚地能看到這個玻璃做的奶嘴裡面還有風景,被裝飾成銀色的枯松屹立在白茫茫的雪地裡,一片冬天的景色,然而並不淒涼。
綱吉愣住了,米莎說她最討厭的就是冬天。
☆、Chapter 6
冬天?這個東西有什麼特殊含義?
說到冬天,必然和萬物蕭條有關係,莫非它們的含義只是單純地和死亡有關?除此之外很難有別的合理解釋。綱吉蹙眉,直覺來講,他猜的不錯,但有些東西就硌在心口,怎麼自我安慰也無濟於事。
從另一方面來講,即使米莎已經知道她危險了,她又是從何得知?為了什麼理由才會讓人滅掉全家?
綱吉神經緊繃,過分神經質地感覺似乎身後就有一把利刃反射著白光向著他,綱吉被自己的臆想嚇得哆嗦,只能窩在貴妃椅上不敢動彈。他拿起遙控器關掉水晶燈,眼睛在黑暗中轉了幾圈,身下鬆軟的觸感漸漸安撫了他過分這天晚上一直緊繃的神經,等他一放鬆下來,眼皮就不自覺地闔上了。
頭部一陣刺痛,綱吉忍不住要尖叫起來,一個布條緊緊勒住他的嘴巴,一點聲音都發布出來,就連眼睛都很難睜開。之後就很難體會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似乎陷入了昏迷,直到一個針管狠狠地刺進他頭頂中間,冰涼的液體狠狠被推進腦子,沿著頭蓋骨內側四散,縱然他瘋狂地尖叫也無法派遣那種疼痛,難忍的刻骨銘心的痛。他感覺他要死了,無味的液體沿著頭蓋骨內側流出鼻腔,綱吉猛地咳嗽兩聲,那種感覺很怪異,也很熟悉。
綱吉驀然睜開眼,眼前一片明亮,他對著雪白的天花板,身體還在不住地顫抖。他很快就知道那是在做夢,一個荒誕不經的夢。似乎是昨晚接觸到的東西太多了,他對於死亡有著難以言喻的恐懼,頭部還在隱隱作痛,各處似乎都在晃盪。他忍不住低低□了兩聲,暗罵自己太不成大器。
他總覺得自己忽視了什麼,想了一分鐘後才恍然大悟,雲雀!他說過不讓綱吉吵醒他的!綱吉剛才那麼大動靜怎麼可能會吵不醒他,綱吉身體僵硬了一下,雲雀現在都沒反應是不是說明雲雀沒醒。懷著僥倖心理,綱吉小心翼翼轉動眼球,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綱吉剛才還被噩夢嚇得沒有力氣的身體竟一下子坐了起來。
綱吉慌了,套上拖鞋就想衝出房間問問,他一下子絆倒在地上,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就聽見推拉門拉開的聲音,綱吉僵硬地回頭,雲雀溼漉漉的頭髮上還冒著熱氣,髮梢不停地向下滴水,靠近襯衫的幾縷,水珠匯成一條線在往下流,浸溼了他雪白的襯衣,隱隱透出裡面。
雲雀看他衣冠不整的樣子,微不可見地皺眉。綱吉一個恍惚,似乎能聞見雲雀身上清爽的沐浴
露的香味,還有順著他頭髮滴下的水珠的冰涼。綱吉大腦一片混亂,他好像剛才打擾了雲雀洗澡吧!會被殺的!
綱吉乾笑兩聲:“我以為您走了呢。”
雲雀沒什麼反應,拿條毛巾邊擦頭髮邊走出來坐在床邊的書桌前,就算是擦頭髮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執行部部長依舊是貫徹他一貫的行事風格,又快又好。綱吉瞬間安心不少,有云雀在似乎就沒什麼值得擔心的事情。他安心地坐在貴妃椅上,默默地開始琢磨“冬天”的事情。
他拿出奶嘴又看了很多遍,還是不得要領。他偷偷瞄了眼雲雀,對方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大沓紙,正面無表情地翻看。綱吉還在猶豫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