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在他後面不敢再跑了,只能小心翼翼地走著,奈何跟不上前面那位的長腿,還得保持一定的距離,綱吉這一路上走得十分煎熬,也頓時升起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烈感。
他們走的路程不長,但綱吉恨不能再短,再短一點。男人走進會議室後就閃到角落裡,一點都不想在人群裡待著。綱吉戰戰兢兢地看了他一眼,才敢觀察他現在的處境。他知道他第一眼看到的永遠都是喬託——他在這裡唯一認識的人。
金髮男子坐在沙發上衝他微微一笑,綱吉知道他該生氣,該衝上去質問他到底是什麼居心,喬託的笑很有魅力,也成功安撫了綱吉的怒氣,他甚至有一種安心感,那畢竟是和他(共)同居(住)了一個月的人啊。綱吉注意到一個嬰兒坐在喬託肩上,喬託沙發後站著兩個黑衣人。值得一提的是,喬託和小嬰兒也都是黑色西裝打扮,綱吉頭一疼,感覺自己落入了黑社會手裡。
“辛苦了,雲雀。”小嬰兒說道。
雲雀,那個男人的名字?綱吉忙去看角落裡,男人沒任何反應,只是倚在牆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澤田綱吉,”小嬰兒突然出聲,綱吉哆哆嗦嗦地把視線收回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廢話當然不知道。綱吉暗自腹誹,誠實地搖頭。接下來的話就聽得綱吉雲裡霧裡,但也算是勉強明白一點。
小嬰兒名叫里包恩,是世界第一殺手,不過綱吉對此抱有很大的懷疑。他們來自同一個國際秘密的調查組彭格列,喬託就是特工那一類的,而里包恩和他還有所不同,究竟怎麼個不同法,綱吉沒聽明白。而前一段,他們接到訊息說,一個他們盯梢已久的罪犯可能要對綱吉下手,喬託就先行一步,計劃是和綱吉租房子暗中保護他,但是路上也有可能遇上危險,於是就派了藍波和一平負責跟蹤保護。
綱吉大腦一片暈眩:“等一下,你們說的那個罪犯為什麼會盯上我?”
里包恩彎彎嘴角:“我們也不清楚原因,你難道不好奇我們為什麼要把你弄走麼?”
綱吉困惑,里包恩惡意地進一步提示:“那個罪犯最喜歡的就是活體實驗,而被他盯上的那些人都有著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
驚懼席捲了全身,綱吉感到全身的每一塊骨頭都在瑟瑟發抖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有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再說了,你們肯定弄錯人了,D國那麼多人,憑什麼就偏偏選中了我?”里包恩看了他一眼,那一刻,一股涼意逸散到四肢百骸,綱吉說不上那是種什麼表情,其中摻雜的東西太複雜了。
“有些東西,永遠不要問為什麼。”里包恩最後回答。
綱吉忍住嘔吐的感覺,求救地望著喬託,對方卻錯開視線,望向天花板。綱吉真慌了,他之前還天真地以為喬託會念舊情給他一點退路,但現在,他只能在彭格列這個組織手中,天知道彭格列是什麼東西,他們說是國際秘密調查組,既然都是國際機密了,為什麼還要這麼輕易地告訴他。
里包恩似乎看穿了他的滿腹疑慮,壓力帽簷低聲道:“你在好奇為什麼我們會這麼詳細地告訴你,原因很簡單……”
飛機正在降落,綱吉坐在沙發上扣住安全帶,屏住呼吸等著里包恩的一個答案。
“你也將會是彭格列的一份子。因為你,會是不尋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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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綱吉迷迷糊糊地到達彭格列總部,他還會想著里包恩的那句話。他會是不尋常的,什麼意思,他能不尋常到讓一個偌大的組織就這麼接受他?這種事一點都不理智。他揉揉太陽穴,從昨晚開始,他就處於混沌狀態,他現在的情況肯定有不對勁的地方,他麻木地跟著喬託身後走,他們逐漸轉入一條幽靜的小道,兩邊是鳥語花香綠蔭茫茫。
幾點了?綱吉驚醒了一般,他條件反射地去看手錶,後來一想又作罷,在不在國內還得另說,其中算上時差,還不如他觀天來的準確點。太奇妙了,直到昨天,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混吃等死無憂無慮,額,也許得考慮一點怎麼才能更多地看到京子,但這點和現在的憂慮比已經不算什麼了。
綱吉茫然地看著喬託和他肩上的里包恩在眼前一晃一晃,眼前一片模糊,一陣反胃,下一秒他就蹲在地上乾嘔。輕輕的落地聲,眼前出現一雙小孩的皮鞋和喬託的,綱吉聽見他們低聲的嘆息。喬託溫柔地拍拍他的背:“感覺好點了嗎?”
綱吉吐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此刻一點說話的慾望都沒有,只能狠狠地點頭。喬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