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聳聳肩,我捂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動作快點吧,我好睏。”
說實在的,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是玩笑之談。可沒想到,話音剛落,前面的黑廂車就十分配合的出現了異常狀況。
看著黑廂車十分動感的“S”型搖擺,我不難想象出黑廂車駕駛室內發生的事——
Kill想要控制黑廂車的方向盤,自然,FBI絕對不會乖乖合作。一定是因為爭執不下,才導致黑廂車出現瞭如此詭異的行駛路線。
用Vodka說過的話來說,就像是在跳健美操。
“喂喂喂,前面到底在搞什麼鬼。”從車窗探出頭,我瞪大雙眼看著黑廂車彷佛失控一般撞破環山道的護欄,再保持著原來的速度衝向天際……當然,牛頓是不會允許那輛車在沒有任何工具的幫助下超越地心引力的。
騰空不過兩秒,黑廂車直線下墜。
最讓大家在意的是那個在黑廂車滾落山道前從車內一躍而下的人。
對方戴著帽子,不難看出身形的纖細。
微微抬起臉,那是一張大家都熟悉的容顏。“抱歉,費了一些功夫才幹掉那個FBI。不過,總算是回來了。”
看見Kill微微翹起的嘴角,我突然有些鬱卒。“為什麼你這麼容易就回來了……我們什麼都還沒做呢……”
肩膀被狠狠地拍了一下,Vodka笑嘻嘻的說道,“Lotus,不要小看Kill,她也是很強的喲。”
“……可我還是想不通,她怎麼就回來了呢。”不自覺的揪緊衣襬,我有些憋屈,“我們這麼多人竟然都是白出來一趟麼,Kill根本就不需要我們救。”
靜默半晌,Gin輕輕的說了一句,“Vodka,回去寫一份報告上交組織。Lotus,上車,該收工了。”
“好~來了~”最後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Kill,我轉身屁顛屁顛的跟在Gin的身後朝保時捷走去。
沒有想象中的驚心動魄,也沒有想象中的困難重重。
回到秘所,我仍然覺得事情順利得有些過分。
“Gin,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回到臥房以後,Gin坐在書桌前沉默不語。有些受不了這樣安靜的氛圍,我試圖找找話題。
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Gin閉上雙眼,似乎有些疲憊。“你不說我也明白,這次的行動確實順利得不對勁。赤井秀一不可能猜不到我們對於這次行動的重視,這麼容易就讓我們找到Kill,不像是他的作風。”
點頭,先不說赤井秀一,就是工藤新一也不會想出這麼簡單的辦法。“那就是說,Kill有問題,是這樣麼。”
“還不能確定。Kill在組織的時間不算短,目前還沒有人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話畢,Gin點燃一支新的香菸,表情清冷。
鑽進被窩裡,我自顧自鬧騰得很歡樂,“那就想個辦法試探她,怎麼樣。”
……
晚上八點整有工作會議,秘所內所有的二級以上成員都必須參加。
吃過晚飯後,Gin讓Vodka把Kill叫來會議室。
“大哥,離會議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指指腕上的手錶,Vodka狀似好心的提醒Gin現在會議還沒有開始。
實在是看不下去Vodka表面憨厚實質腦細胞不會轉彎的笨樣,我無奈開口,“Vodka,有些事情Gin和Kill要私底下談,你把Kill叫來就是。”
“是這樣嗎?那,我去叫她過來。”傻愣愣地摸了摸後腦勺,見Gin的臉色不錯,Vodka忙不迭的開門走了出去。“我馬上就叫Kill去會議室!”
“噗哈哈——”捂著肚子在床上不住打滾,兀自笑了一會兒,我撲進Gin的懷裡,好笑的問道,“NIE,你是從哪裡找到Vodka那傢伙的?”
“Vodka是組織分給我的搭檔。”
“Ho~這樣啊。”在他的懷裡趴了一會兒,我抬頭問道,“是不是該去會議室了?總不能讓人家一個病人等太久,不是麼。”
會議室的裝潢有種強迫的壓抑感,深灰色的牆面,極有金屬質感的桌椅,連用來裝飾的花束都是用縷空的銀絲編織而成。
奢華的背後,沉澱著不知多少年的冷冽蒼白。
Kill背對著我們站在落地窗前,日光模糊了她的輪廓,本該邪惡的人卻隱隱透出神聖的光明。她身上的噩運氣息單薄得幾乎快要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