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離開他有多痛苦。範本西〗
衛生間的門被開啟,牆上投下赤井秀一的影子。隨著他關燈的動作,影子又與夜色融為一體,蹤跡難尋。
「……抱歉,吵醒你了。」見我醒著,他擦頭髮的動作頓了一會兒。道了歉,他坐在床邊繼續擦頭髮。
「不,並沒有。」搖搖頭,我不在意的應了一聲。
不耐煩地將毛巾扔到一邊,赤井秀一摸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支香菸。
夜色中這樣一幅朦朧的畫面,讓我起了一個瘋狂的念頭。“或許,或許赤井秀一可以代替Gin,給我相同的感覺。”
這個念頭湧現的瞬間,我便準備將它付諸行動。
拿過一邊的毛巾,我扯著赤井秀一的胳膊想讓他坐好。「赤井,我幫你擦頭髮。」
「嗯?不用,這樣就可以,已經習慣了。」赤井秀一依然懶懶的倚著床頭動也不動,眼神渙散找不出聚焦點,似乎在想些什麼。
我還是固執地替他擦了頭髮,腦海中浮現出Gin慵懶的笑靨。
如今的赤井秀一留著短髮,雖然很不甘願,但不一會兒髮絲都已乾透。同一時間,他的第三支菸也終於壽終正寢。
空氣中熟悉的香菸味,身旁人莫名熟悉的側臉,我又開始覺得睏乏。
凌晨三點四十分,天就快亮了。明天或許還有事情要做,這麼想著,我滾到床的內側,抱著雙臂縮成一隻小蝦米。
想睡的時候,入睡總是特別快。
朦朦朧朧快要進入冗長的夢境時,身旁有重物使彈簧床凹陷下去的感覺。呼吸間聞見熟悉的香菸味,勾起嘴角傻笑,轉身像八爪魚一樣粘了上去。
「我會聽話……Gin,我會聽話……」
再睜眼,天光大亮。
空氣中泛著奶香,不大的單人套間裡沒有發現赤井秀一的身影。記得他昨天說過,今天要去找他的上司談事情。
起床,刷牙,洗臉,沖澡。
洗漱完畢以後,我便跪坐在不大的餐桌前邊看新聞邊吃早點。該換洗的床單昨天也都洗了,赤井秀一的私人物品我也不敢去整理,看來今天只能守著電視機過活。
「喲,我知道你的密碼箱在哪裡~」消失一晚上的克里斯又開始胡鬧。明明知道我看得見他,卻惡劣的擋在電視機前扭屁股。
無奈的將裝著熱牛奶的杯子放下,「密碼箱?在哪?」
「赤井秀一帶走了喲~他要讓人開啟那個密碼箱,看看裡面有些什麼東西~」
點點頭,繼續喝牛奶,「喔,知道了。克里斯,讓開,我要看電視。」
「什麼嘛,這種態度……」
克里斯從電視機前飄開的時候,我在電視機上看見了那天在醫院裡見到的女人。
只是個記者,身上卻帶著不祥的氣息,這個女人應該是組織的成員沒有錯。電視機裡的新聞正好快要結束,那個女人帶著平和的笑容說道,「……以上新聞由日賣電視臺記者水無憐奈報道。」
「記者嗎?」撐著下巴看著那個女人的臉,我有些暈。「沒想到組織的人還真是哪兒都有,連在電視機前大放厥辭的成員都有,真是……」
克里斯飄到我的身邊,用指尖戳了戳我的腦袋,又是灼熱的痛。
「喂!你到底想幹嘛!」
「有人朝這裡過來了。」齜牙咧嘴的笑,克里斯的臉皺得像是一灘泥巴。
他的聲音是優雅的少年音,可那張臉實在是跟聲音搭不上。別過頭不去看他,我竟然想起了昨晚那個有些難忘的夢。
老人家都說夢與現實是相反的。那麼,昨晚的夢或許不是銷魂的春夢,而是昭示著我與Gin真正的別離……
早晨十點十分。
門鈴聲響了起來,來人的修養應該不錯,沒有像別的人一樣頻繁地去按下門鈴,令悅耳的門鈴聲變得短促並且尖銳。
心跳莫名的加快,我站在餐桌邊,有些躊躇不前。
克里斯橫臥在半空中,不停地用手指戳著我的肩,「黃泉隱者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呢~快去開門~開門~」
瞪他一眼,我扯著嗓子的大吼一聲,「稍等!」
大踏步走到門邊,我並沒有將防盜鏈卸下,而是隔著一條縫問道,「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您好,請問範本西先生在嗎?我是快遞公司的員工,有他的包裹。」
是個男人。帶著聯邦快遞的員工帽,身上也彆著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