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低頭看著自己的烏金長劍,有一滴血正順著劍尖滴落,發出輕微的“啪嗒”聲。
【系統提示:任務“名揚天下”失敗,任務“紫禁之巔”已完成,獲得獎勵,俠義值一百點。特殊副本開啟中。】
☆、28番外·霜雪未霽
華山地處渭南,常年低溫,多霜雪。
已經是一派掌門的道瑱站在論劍臺上,緩慢撫摸著自家師父刻下來的劍痕。石板因其材質,原本粗糙不已,純陽宮前代掌門素懷宸曾在此重新刻下天、地、人三套劍法,並允許所有有資質又勤奮的弟子自行在此摸索劍法。二十年過去,這論劍臺上的石板現在摸到手上,只能感覺到一片光滑與冰涼,那些溝壑,都快被磨平了。
道瑱輕輕呵出一口氣,那些氣遇冷化成了白霧,很快便消散了,寒風鼓起了他寬大的道袍,道瑱原本就身形削瘦,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一陣風就能把他刮跑了似的,然而他始終穩穩地負手而立,長髮如瀑,身姿若鶴。
風颳過一陣後,天空中開始飄起了雪花,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在純陽道子肩頭乃至發冠上,又很快被寒風帶走。天地間一片寂靜,道瑱運起“坐忘無我”後,淡藍色的真氣迅速覆蓋全身,他轉過身,對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論劍臺的白衣男子開口:“……你來了。”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他長眉入鬢,輪廓深邃,那張俊美的面孔看不出年齡,眸中所凝滿的寒氣卻比華山積雪還要寒上三分,他手中握著的並非長劍,而是一截樹枝。沒人有會因此輕視這個白衣男子,因為他本人看起來,就是一把最好的劍。
“閣下二十年前曾說過,貧道二十年後方有資格與你一戰。此戰若貧道輸了,再無人干涉閣下出入華山,貧道還會將師尊之劍拱手讓出,此戰若貧道贏了,閣下從今以後再不踏入華山半步。不知這些話,如今可還算數?”
“……我從不食言。”白衣男子冷冷應道,“拔出你的劍。”
“那便好。”道瑱理了理身上的藍白道袍,卻並不拔出身後那把象徵著掌門身份的劍,而是從論劍臺地上撿了一截枯枝,“劍雖為利器,亦是凡鐵。你我之間的比試,用這截枯枝便夠了。”
風漸漸的停了下來,雪一直在下,在論劍臺上比試的兩個人都沒有動,卻無半朵雪花落在這兩人身上,因為雪花還未落下,便被這兩人身上的劍氣壓成了霧氣,論劍臺上頓時雲霧繚繞。兩方劍氣相持不下,論劍臺地上的一塊石板陡然裂開,在那一瞬兩人同時出手,再次站定身形時,道瑱手中的枯枝斷成了兩截,而白衣男子手中的樹枝化為了齏粉。
“西門吹雪,你輸了。”道瑱轉過身,勾起了唇角。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白衣男子的聲音依舊毫無波動。
“貧道的劍,不是用來殺人的。”
身著藍白道袍的道瑱輕輕回應道,透過這句話,西門吹雪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時候那個眉清目秀的純陽道子也是這麼說的,他雖然周身氣勢清冷如雪,卻依舊能夠讓別人感覺到那份發自內心深處的溫暖,那雙清亮的暖棕色眸子裡始終帶著笑意。西門吹雪下意識想要喚出那人的名字,對面的純陽道子面孔乍變,臉上雖然笑著,眸中一片冰冷:“‘無情者傷人命,傷人者不留命’。師尊以前總*唸叨這句話,貧道以前不懂,現在卻明白了。你不需要劍,你本身就是一把最好的劍,只可惜,劍若無心,終究不過是凡鐵,劍若無鞘,終究會鏽蝕。你既有言在先,貧道便也不催你。閣下還請自行下山去吧。”
言罷,道瑱也不待西門吹雪有所反應,一甩手中拂塵,絕塵而去。西門吹雪伸手觸控石板上的劍痕,在摸到對方最後一招收勢所留下的痕跡時,指尖一陣刺痛,他緩緩收回手,指尖上那一滴血也滴落在論劍臺石板上,一如二十年前,發出了輕微的“啪嗒”聲。
二十年前的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在素懷宸消失之後,宮九像瘋了一般四下摸索,在看到琉璃瓦上的那滴血時,雙目通紅的朝著西門吹雪發動攻擊,然後被玉羅剎一掌震斷心脈。那個一身紅紋黑衣的男子笑的肆意而張揚:“你是我玉羅剎的兒子,我又怎會傷你。那張畫像和信裡所有的資訊,都是宮九蒐集來的,也是我讓他給你的。我本來並不想要那位道長的性命,可惜你動了真心,你以後要繼承我的一切,自然要有子嗣,而那個道長已經影響到了這一點,他若只是個玩物便也罷了 ,是你自己斷送了那位道長的性命。可你是我兒子,素懷宸膽敢騙你,宮九他膽敢傷了你,那便都該死。”
西門吹雪終究沒有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