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不對,想見他,那個說自己天真的人……
見不到了吧……或許。
但是即使我死了,也請你去救救他們……
他祈求著,發自內心的祈求。
巨大的鐵球化為白光,整個消失不見了蹤影,周圍景色恢復成了陰森的鬼森,無盡的黑暗吞噬著落在地上毫無生氣的綱吉。
「客啦啦……」
不該屬於此刻的,突兀的聲音,金屬之間相互碰撞而起得熟悉的聲音——是那襲擊他們的鎖鏈。
竟然在這種時候……!
骸很快識別出這聲音,強硬的發動「黑羽」,零落的幾根黑羽穿過黑團,飛向若隱若現在黑團中的鎖鏈。
鎖鏈故意承受了這微不足道的攻擊,隨即大幅度的扭動著在半空中劃出幾個大圈。
打中了?不、不對,是故意被打中的……
骸驚疑的看著鎖鏈的動作,停下了攻擊,他想看看這鎖鏈究竟想要做什麼。
鎖鏈在半空中盤旋著突然急速落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守護獸」們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將它們牢牢的鎖住。從「守護獸」們嘶嚎的痛苦中就可以聽出來,這鎖鏈,並不只是普通的束縛而已。
它似乎……在幫我?
言綱頗感不可思議的看著鎖鏈的舉動,但是,如果是這些無法反抗的「守護獸」墮入「深淵地獄」,那他就不必受到任何生命威脅。
這樣想著,言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深淵地獄』,吸收!」
瞬間,「守護獸」嘶吼的聲音更大聲了,響徹天空。可不管「守護獸」如何地劇烈掙扎,鎖鏈都紋絲不動地綁在他們身上並且緩緩收緊。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拽入深淵。
不久,黑色地面恢復原樣,銀針閃爍了兩下回到言綱的手心裡。
靜默了很久,沒有再看到銀針的異變,這才放心下來,收回到懷裡。
剩下的幾條鎖鏈伸到骸和言綱的面前,鎖鏈頭部的地方盤了一個可供人站的平臺,似乎是在示意兩人站上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很意外,不過不做多想,一躍跳上平臺。他們想看看,這鎖鏈將會帶他們去哪兒。
☆、12
火焰還在跳動著,發出微弱的聲音。這是黑暗中剩下的唯一的精靈。
四周有樹斷裂、倒塌的痕跡,地上也有什麼東西爬行過的紋路。
他們遇到了什麼,匆忙的離開了,連火都沒熄掉。
雲雀判斷著情況,審視四周。
是「守護獸」的襲擊麼?他無法確定,更讓他疑惑的是地上殘留的,像蛇爬行過的痕跡。
這是什麼?不可能會是蛇,倒不如說不可能是生物,這片森林裡除了「守護獸」沒有其他生命——也就是說,是武器的痕跡?言綱和六道骸都沒有這類武器,那就只有剩下那個人的。
不清楚綱吉的底細,雲雀也就只能推測到這地步。
這痕跡是現下唯一的線索,雲雀不再做停留,順著痕跡一路走去。
卡啦。
很小的聲響,脆弱的樹枝斷裂的聲音。
「誰?!」
「咳咳……」
披著破舊斗篷樣子的東西從枯木叢裡跌跌撞撞的滾了出來,手撐著地面看似很不穩的樣子。
小孩子?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小孩子?
那團東西爬起來,小小的個子只到雲雀的腰際,灰趴趴的臉上有乾涸的血痕,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慄著,發出細微的聲音。
「恭……彌……」
雲雀身體一震,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小小的身影,落寞的神情、悲傷的背影、強揚的笑顏、滿身的血跡、滿身的傷痕。
已經死了吧……那個人。
一個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人,現在出現在這裡。
雲雀嘴角一斜,臉上浮出滲人的冷笑。
「為、為什麼!」幼稚的聲音嘶啞地吼著,瞪大了奇異的雙瞳看著胸前被匕首連線而成的鎖鏈貫穿的大洞,灰灰的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這是八年前的記憶。」
雲雀冷眼看著孩子露出不應該屬於他這個年齡所擁有的表情,手操控著鎖鏈再一次貫穿孩子的身體。
「敢仿冒我最重要的人,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這樣啊……你加入了那裡,成為『他』的人了麼。」
「真不希望聽到這樣的話。」
雲雀眼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