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這有家室的感覺……果然不習慣啊。
“如果我非要睜著兩隻眼呢?”朝日奈風斗交叉著雙手,背靠著粗壯的樹幹,與他對視的雙眸氣勢不肯低一分,盛氣凌人就是形容這種狀態。
清水久式揚起唇,悠悠答道:“那我就只能友情提示,你在看不下去的時候可以自插雙目。”
被棲歸損了那麼多年,怎麼說這毒舌的功力也得繼承到一分不是?
朝日奈風斗又被噎了一次。他褐色的眸子中漲起一絲怒火,眉間輕皺,有些不悅。話題不知不覺就被帶偏了,讓他差點忘了自己一開始質問的目的。
他仔細看藍悅的眉眼,分明普通不過的樣貌,黑色的頭髮在額前落下一撮,紫眸中似乎一直蘊含著笑意,鼻樑不高不低,唇不算薄,可一旦勾起弧度,就顯得十分舒心。就像是,怎麼看都不會膩的那種型別。
被最後的結論嚇了一跳,朝日奈風斗心下一陣惱火,但很快的他又恢復了一直以來玩世不恭的模樣,撂下一句:“不要以為祈織哥喜歡你能代表什麼,我現在告訴你,我非常討厭你。”
久式被他的腦洞大開驚呆了。
少年,我又沒有問你喜不喜歡我,你這麼此地無銀三百兩帶膠布麼?
“哦。”他了然地點點頭,應了一聲,轉身朝著森林的深處繼續走。
“你去哪?”朝日奈風斗在他身後疑惑地問道。
“上廁所,一起嗎?”清水久式轉頭衝他笑的很標準,露出八顆牙齒那種。
看到朝日奈風斗的呆愣表情,他心情極好地轉回頭哼著小調前進。
哼,小樣,和爺爺鬥?也不打聽打聽你爺爺我是誰。
朝日奈風斗眸中怒火蹭蹭蹭往外冒,他閉上眼睛平定了一下心情,重新跟上了久式的步伐,“哼,剛才某人不是說要去撿樹枝嗎?撿樹枝需要走那麼遠嗎?分明是揹著祈織哥做點什麼事吧?”
臥槽,你家人約會在深山老林啊?還是說你喜歡幕天席地?喜歡露天喂蚊子的,那不叫情趣,那叫腦子生鏽。
“少年,請問我哪裡長得像軟柿子,跟哥說,哥去整整。”他重又轉過身,語重心長地問道,這種被找茬的感覺真的開始讓他不爽了。
這誰家的熊孩子?出來找爸爸呢吧?
“什麼?”朝日奈風斗輕皺著眉問道。他並不喜歡被清水久式問問題,因為那多數都是陷阱。
“你知道你現在像是哪種人嗎?”清水久式斜睨著看他,眼角眉梢都是不屑。
這次不等他回答,久式自己就從善如流地接了下去:“滿地找菸頭——找抽那種。”
一般深山密林裡面的劇情,若是排除了恐怖片驚悚片科幻片之後,再走愛情片的路線,這時候,往往都有那麼一條路過的蛇,甭管有毒沒毒,先往主角身上咬一口再說。
異世界又一次拿了久遠歷史的老劇本,讓這一幕上演。
當看到一條蜿蜒的蛇從遠處沿襲而來的時候,清水久式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遲疑。雖然這孩子的確挺熊,不過這和眼睜睜看他被蛇咬是兩碼事。
“朝日奈風斗,你別動。”他伸出一隻手做阻止的手勢,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腳下。
風斗冷哼一聲:“怎麼?你這時候是不是要說我腳下有條蛇?”
演了偶像劇的他,自然也知道這個老梗。對這時候還不忘玩他的清水久式,他十分高冷地瞥他一眼,而後在久式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邁出了第一步。
頭也不低,眼也不眨的那種。然後,那條原本真的只是路過的蛇就受驚竄起,十分迅速地在他小腿上來了一口,之後迅速遊走到叢叢灌木中去了。
這孩子欠的……連大自然都看不過去了吧?
讓別動非要動,這是五行缺鈣命裡犯劍呢?
他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走上前兩步,問句:“什麼感覺?”
小腿上一陣刺痛,朝日奈風斗勉強維持著之前的笑容,聽到久式的話他想抬手給他一拳:“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貧?
眼瞅著四下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處理傷口,他抬手就把襯衫反翻一下給脫了,蹲下將他腿上的褲腳捲起一截,在傷口上幾厘米的地方纏緊打結。
而後轉了半圈,背對著他,“行了,小祖宗上來吧,萬一這是毒蛇得回去讓你那群萬能的哥哥給你處理一下,讓你跟個生活白痴。抓緊時間啊,晚了連神仙也救不了你。”
朝日奈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