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點兒面子——如果說吧愚蠢這個單詞附帶上他的遺傳基因也算是給他面子的話。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坩堝裡傳出“咚咚咚”的響聲，薩拉查這才掀開鍋蓋——非常好，簡直完美極了——一個光溜溜的……呃……大概有十歲左右的男孩慢慢爬出了坩堝……好吧，他是沒穿衣服的……沒穿衣服！

斯內普馬上把哈利拽到懷裡，讓他的腦袋面對自己的胸口——該死的伏地魔，十歲也不該出來果奔！

“啊——他是光著的——他是光著的！”丹尼斯尖叫起來，“爸爸——他是光著的！”他捂住眼睛大聲地叫著，“我是純潔的，我是這麼純潔的男孩兒，怎麼可以用一個光著屁股的小破孩兒來侮辱我的眼球——啊——”

“你也知道他是個光著屁股的小破孩。”薩拉查無語地扔了一件衣服蓋住了那個爬出來的伏地魔，用的就是剛才蓋坩堝的蓋子變形而成的衣服，“把它披上，湯姆，你現在必須像個正常人一樣站起來而不是爬行。”

像個正常人一樣站起來。

伏地魔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他剛剛被一個十一歲的男孩兒給……侮辱了，但是他沒法去懲罰他，甚至連發出一個強力的魔咒都困難……現在，讓他站起來，就像個正常人一樣！這應該很容易……他伸手撐在地上，然後曲起膝蓋，把力氣用到他的兩條腿上……哦，不！他趴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復活的步驟有問題？”哈利疑惑地問。

“不，是他自己不熟悉一個正常人類的身體。”薩拉查回答，“湯姆，你必須用你自己的力氣站起來，然後變成一個人類——相信我，你必須這麼做。”

“呼……呼……”伏地魔用力喘息，他抬起頭看向那個男人——有人叫他薩爾，但這一定是暱稱，那麼……他是誰？他的腦子裡過濾了無數的人，卻仍舊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但是……大腦深處的那些屬於他曾經選擇拋棄了的記憶以及感情卻湧了上來——

“湯姆，你確實是最優秀的！”

“湯姆，修女的小天使……”

“是湯姆乾的，他是惡魔的小孩！”

“湯姆殺了我的兔子！”

“他害死了瑪麗！”

“湯姆，你必須懺悔……為你所做的一切。”

“你是巫師，湯姆，你是個巫師。”

“是的，如果你想要看的話，巫師的能力……就像這樣——”

“你是那個女巫的孩子——你走，快點兒離開這裡，這是我的家，我不會讓你走進家門一步的！女巫的孩子……邪惡的……邪惡的！哦，你快離開……”

“我妹妹的兒子……哈，一個雜種……阿瓦……”

一切的那些記憶，不好的記憶，承載著他的怨恨……伏地魔之前忽略了的是那個說他優秀的朋友的眼神——充滿了善意，還有喜愛。他也忘記了之前修女對他的喜愛，僅僅因為……一件小事？是的，他被懲罰了一次之後就開始慢慢地不喜歡與任何人接觸了……他開始了掠奪，直到遇見了鄧布利多。

只有在腦子裡承認了那些記憶，他才能站起來，靈魂與魔法是跟巫師的身體息息相關的，這一點伏地魔並不清楚，但現在他卻在往這個方向努力……大概有一個鐘頭，他終於站了起來，身上的那件大風衣也被穿得像模像樣了。

“很好，你現在變得……還算正常了點兒。”羅伊納走過去捏了捏伏地魔的臉蛋兒，“叫湯姆，對嗎？其實……現在看起來，他原本的長相也不差啊，薩爾，現在這個地方是遺傳了你。”

所以一切好的都是薩拉查的，一切壞的都是戈德里克的，是這樣嗎，女王陛下們？

伏地魔就像是個小孩子，他抓緊了身上的風衣——還是麻瓜款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這個房間裡的人都太可怕了，他需要先離開這裡再做打算……也許現在憑他的樣貌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再過幾年，他仍舊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黑魔王……

“那麼，明年他就該上學了。”丹尼斯這時候已經把手從眼睛上拿了下來，“爸爸，他可以給我做跟班，你覺得呢？嘿，有一個黑魔王跟班，想想就覺得非常有趣！”

“最好別。”薩拉查摸了摸丹尼斯的金髮，笑了笑，“他的腦子現在還不太正常，等正常了再說吧。你不是要去找科林嗎，去找他玩兒吧，記得——”

“拖住西里斯。”丹尼斯笑了起來，轉身就消失了蹤影。

“幻影移形……”伏地魔乾巴巴地張嘴，說。

“也不算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