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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聽聞那個恨著的人消失不見了,就連魂魄也不知散到哪裡去,一時呆呆,有種茫然的空洞。

就像心腔滿溢的什麼驟然被刺破,突然空空落落,失魂無依。

終於趕到了皇宮,胤誐下馬,把腰間的令牌翻給門口守衛看過,這是越傾特意為幾個爺打造的令牌,見令幾可等同見君,所以胤誐帶著永璂進宮也沒半分問題,直到踏入養心殿,見著那熟悉的面孔,永璂才恍然回神,看了看越傾,慢慢低下了頭,掩去眼底複雜的情緒。

胤誐直接躥到胤禩身邊,不等其他人疑惑他來得如此突然如此急促,就開始上下左右打量檢查胤禩身體狀況起來,邊摸還邊噼裡啪啦開口問道,“八哥,你沒事吧,八哥,你有沒有哪裡痛,八哥,你頭會不會暈,八哥,你手會痛嗎,八哥你站起來轉過圈吧,八哥……”

見他這樣緊張慌亂的樣子,胤禩略一思索便猜到原因,好笑又帶幾分驚訝,但面上絲毫不顯,拍了拍胤誐的頭,“行了,爺沒事。”繼而轉向一旁的永璂,微微一笑,“你是永璂吧。”

“孫侄永璂給八叔公請安。”永璂立即跪下,嚴謹認真行禮。

只是這稱呼,實在是詭異啊,胤禩也不由嘴角抽抽,胤禛越傾同驚訝的看著地上那人,“你……永璂?”

“……爺正是。”兒臣二字在舌下壓了許久,終於還是嚥下,換了個爺字,永璂沒有抬頭,只是站了起來。見他沒用兒臣,越傾就知道了他已經知道自己身份,但他不知道永璂對弘曆的那份刻骨恨意,只以為他是因為自己侵佔弘曆的身體而不爽,畢竟這可是他皇阿瑪啊。抹抹鼻子,訕訕開口,“呃,朕,咳咳,我不是你皇阿瑪,那個……”

這種情況不好解釋啊。

“爺知道,所以,我才不恨你。”永璂的一句話猶如一枚炸彈投下,越傾愣了愣,到底做過了什麼才讓做兒子說出恨父親這句話,要知道這可是封建的父權至上社會啊。就這樣靜了片刻,永璂站起身,純黑的眼眸看著越傾,猶如死灰中驀地跳蕩起一束輝亮然的火光,有種全心的期盼希冀,隱隱又藏了深深的絕望,“我,皇額娘她……”唇舌動了動,不知該說什麼,就這樣停住了。

越傾見他死死攥緊拳,滿滿的渴求卻是連詢問不敢說出口,心下又酸又憐,複雜難言,輕咳幾聲,“對不起……”幾句話在舌底繞了數圈,最後還是隻能說出這無力慘淡的道歉。移魂奪魄非他們所願,他也好,葉蓉也好,此時的出現對這位蒼白的少年是種最殘酷的哀慟。

心底那痕隱秘而痛楚的什麼剎那間鮮血淋漓。永璂腦中猛地嗡嗡直響,不由自主退了半步,沙啞著聲音“哈”的一聲長笑,道:“對不起!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是我對不起皇額娘!是我害苦了她!”頓頓,像是覺察到自己語音中含混沉不可抑的哭腔,捂臉,無聲的笑,雙肩不停抖動,整個人就如風中殘荷,一碰即碎。

尖銳慘淡自嘲的笑漸漸死寂,只餘下蔓生不盡的無奈黯然。

直到他發洩得差不多了,越傾才走上前,安撫般拍了拍他的頭,“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不過,我也只能這樣補償你了,你想要什麼?我儘可能的幫你完成。”永璂猛然抬頭,無聲看著越傾良久,啞著聲音問,“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不用說請求,有什麼你儘可說,我盡力而為。”如果不是事關國家大事,自然沒問題。這個就算她給這個身體家屬的一點補償,雖然用錢做交易很俗,但人生在世,往往就是這麼俗。

“請別讓令妃生下十五阿哥。”一字一頓,如血如淚,恨意滔天。遷怒也罷,私憤也罷,不管這是個怎麼奇怪的世界,他只希望日後榮登大寶的不是令妃的十五阿哥永琰!是其他任何一個兄弟都無所謂!反正那個永琰登基也沒做出什麼貢獻,少了他更好!

在皇宮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學會了隱忍,學會了藏拙,學會了演戲,卻怎麼也學不會不恨!

“令妃?那是誰?”越傾茫然。要知道皇帝妃嬪不少,環肥燕瘦春花秋月各擅風情,他本來就對後宮沒啥印象,除了葉蓉康熙外基本沒記熟臉,就算不得已寵幸妃子也是隨便翻個牌子讓人送來養心殿,一時便沒記起令妃是誰。

永璂見他臉上疑惑不像作偽,知道他對令妃是真的毫無印象,記憶中寵冠後宮的令妃娘娘居然如此沒印象,只想放聲大笑,下一刻卻又感覺一陣侵骨的蒼涼幽冷襲湧上來,喉間一燙,竟似是要嘔血的模樣,忙用袖子掩去,低咳幾聲。

一旁的高無庸這次總算不當透明人了,上前一步回話,“稟皇上,您說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