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什麼都看不到了,因為靈魂已經被收割。巴吉里斯克並不戀戰,它見自己周圍的這一塊地方都清空得差不多了,便也如西弗勒斯那樣瞬間從地面上消失了。所有活下來的人大駭,這裡明明設定了反幻影移形的咒語,門鑰匙也被禁止了,那麼小普林斯先生到底是用什麼辦法離開的,是他們之中出現了叛徒,還是小普林斯先生的力量已經超乎了他們的預計?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這裡可以進行幻影移形,那麼又有誰見過一條蛇,就算它殺傷力巨大,會使用巫師們的魔法的?
而西弗勒斯現在正在空間中,他原本就是因為被偷襲才昏迷的,而黑魔王又使用了粗暴的方式將他喚醒,他在醒來的那一刻就被迫承受著巨大的疼痛,甚至無法正常理智地思考,他全部的注意力都用於傾聽黑魔王的話語,弄清楚他的目的了,所以一開始西弗勒斯並沒有想到自己還有空間這一條退路——也許就算想到了,以他近乎自虐式的性格,他也不會在沒有弄到自己想要的資訊之前全身而退。好在巴吉里斯克還在空間中冬眠,在察覺到自己認定的主人受到巨大的折磨之後,它從空間中跳出來,這才幫助了西弗勒斯。
而現在,當巴吉里斯克回到空間的一瞬間,它就落在西弗勒斯設在空間之中的藥田裡,巨大的身軀壓倒了無數的藥材,它還繼續以打滾的方式進行破壞。這其實是它用於自保的一種方式,儘管直接使用藥材的效果不佳,但是也能減少它一部分的疼痛。雖然蛇怪有著千年多的修為,比一般的魔法蛇要厲害得多,而且它身上厚實的面板能夠最大可能地減少魔法對它的傷害,但是畢竟黑魔王仍然是強大的,還有那些反應過來的食死徒,無數道咒語中,它總有一些是它沒有逃過。最嚴重的一塊傷害是在蛇怪的眼睛周圍,那一塊的防禦本來就比一般的地方更為嬌弱,現在整塊面板都焦黑了,散發出陣陣肉類被烤得半熟時的味道。
西弗勒斯昏迷不醒,就算他意志力超強,持續的鑽心挖骨的傷害並不是一個尚且處於成長期的孩子能夠承受的。本來,在黑魔王的面前,也許他還能夠繼續勉強支撐一會兒,但是現在一回到了空間裡,在確認了自己足夠安全之後,他腦內一直繃的很緊的那根弦忽然就斷了,身體上的疼痛壓過了理智——他終於徹底昏迷了過去。
墨離出現在空間裡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樣子,一個遍體鱗傷卻又毫無知覺的孩子,還有一條受傷了的蛇怪。還是,太弱了的吧,墨離嘆息著。他皺著眉頭將西弗勒斯從泥地上抱起來,下一秒又從空間裡消失了。因為墨離現在的能力凌駕於空間之上,所以當他們離開的時候並非還落在食死徒們聚集地,而是出現在了霍格沃茨。
銀舞守在一邊,她試圖從墨離的手裡將西弗勒斯接過來——畢竟現在西弗勒斯的身上太髒了,灰塵和鮮血混雜在一起,而主上素來是一個不喜髒的人——卻被墨離避過了,他動作輕柔地將西弗勒斯放在床上,手一揮,西弗勒斯身上汙穢、傷口、一切的狼狽不堪就都消失不見了。除去那太過蒼白的臉龐,他就像睡著了一樣安詳。
“銀舞,你說,是否是我干涉得太多了,以至於他反而還未成長到我期望的高度。”墨離淡淡地問。不過,與其說他是在發問,不如說他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銀舞猶豫了一下,才謹慎地選擇措辭:“比起同齡人,西弗勒斯已經是再優秀不過的了,再怎麼期待,他始終是一個孩子。”
“不,也許我的存在終究還是阻礙了他的發展。路,總是需要他自己去走的。”墨離只說了一句,便揮了揮手讓銀舞退下了,他似乎已經做了某種決定。
西弗勒斯十三歲這一年的情人節是在昏迷中度過的,而在他昏迷的這一段時間中,不光是情人節在悄然而逝,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首先是霍爾家族的家主夫人買兇殺人,讓黑巫師透過霍格莫德周的漏洞潛入了霍格沃茨,擄掠了安科密家族的小少爺柯西·安科密。沒有人知道,柯西最終是怎麼從這些窮兇極惡的黑巫師手中逃出生天的,只知道在不久之後,霍爾夫人面臨綁架、兇殺等多項指控,被投入了阿茲卡班,而柯西這個面相俊逸的少年,他的左半邊臉算是徹底被毀掉了。鑑於黑魔法傷害的不可修復性,從此以後,柯西出現在人前時都帶著半面精緻的面具,平添了一絲邪魅。兩個月之後,霍爾先生當眾公開了柯西和他之間的關係,聲稱那是他第一任妻子給他留下的孩子,儘管在這之前,柯西私生子的身份眾人皆知,但是既然現在霍爾家族的最高權利人如此說了,那麼從此在霍爾家族的族譜上,安道爾·霍爾名字後面跟隨的妻子名字,只能是“蘭狄·安科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