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無頭蒼蠅到處亂竄;他已經偏離大路很遠了,也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在三分鐘前就被人跟蹤了。
小鬼頭就到底還只是小鬼頭啊,只會一些譁眾取寵的小招式罷了,等遇到真正的危險,他們就如甕中之鱉,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那黑影在心裡嗤笑一聲。
奇洛知道有人正跟在自己的身後,確切地說,是附身在他身上的伏地魔知道有人在跟蹤著他們,以奇洛自己對魔法的操縱能力,他還不足以發現那個人,但是伏地魔掌控著一切。那個跟蹤他們的人很厲害,因為他成功地躲過了伏地魔借奇洛之手在沿途設下的陷阱。不過,再厲害又能怎麼樣呢,奇洛在心裡頗為不屑一顧地想著,就算那人真那麼厲害,他最終仍然是要在主人面前匍匐跪拜的。因為,沒有人能夠違抗主人的權威,沒有人!
奇洛裹緊了身上的袍子,在樹與樹之間飛快地賓士著。他知道主人已經到達極限了,如果在今晚不飲下新鮮的獨角獸血的話,主人的靈魂將受到烈焰灼燒的苦痛——而最終,這份痛苦是需要他奇洛來承擔的。只要一想到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奇洛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很快,他就跑到了一塊林中的空地上,月光從樹枝的縫隙中灑落下來,給這片草地鋪上了一層夢幻的清輝。這裡長滿了野草莓,原來是獨角獸們十分鐘愛的戲耍棲息的地方。不過,自從一個半月之前,奇洛在這裡設下陷阱之後,這裡就成了獨角獸們的噩夢之地。
其實,奇洛這個人雖然在求學的階段沒什麼大的作為,但他也不算太笨。他在這裡挖了一個很深的陷阱,將幾隻獨角獸的幼獸關在裡面。這樣一來,即使知道這裡很危險,那幾頭哺育它們的母獸還是每天都會跑來這裡。而這些母獸正是供奇洛獻給伏地魔的儲備糧食。就像現在,他一個速速禁錮就捕捉到了其中一隻的母獸,它正用一種絕望而又帶一點憐憫的目光看著他,但是它沒有逃避——每一個母親在保護她們的孩子時都是勇敢而充滿犧牲精神的——奇洛朝著它的脖子內側甩了一個切割咒語,銀色的血液離開噴灑出來,濺在了周圍的草地上。奇洛解開袍子俯□,將自己的嘴唇湊近獨角獸身上的傷口,試圖吮吸它美味的血液。
“哦,看吶,我們的神奇動物保護課的教授似乎在對待神奇生物的時候,並沒有那麼友善。”陰影中,那個跟蹤者出言諷刺。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語氣中的冷漠和厭惡。
奇洛沒有理會他,他正在吸血的關鍵時候的呢,但是一道光打在這隻受傷的獨角獸的身上,然後它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融合了。用餐過程被外人打擾了總不是一件讓人覺得心情愉快的事情,奇洛抬起頭來,他再也不是一副懦弱的生怕別人責罵他的樣子了,臉上露出一個說不出是在笑,還是在哭的得意表情:“西弗勒斯……普林斯,很高興能夠在這裡見到你。這一處的風景其實很不錯,如果在死後將屍體埋在這裡,那也不負此生了,是不是?”
西弗勒斯背倚著一棵樹,雙手抱臂放在胸前,嘴角微微上體,十分認同地說:“看來你還是有一個優點的,那就是擁有自知之明。我很高興能聽到你說你喜歡將自己埋葬在這裡。”
“你不要太過分了,只會耍耍嘴皮子的人到時候一定是哭著離開的那一個。”奇洛的目光中透著一股子陰狠,口齒利落,絲毫沒有平日裡那幅結結巴巴讓人恨不得踹上一腳的樣子。他當然很有自信,因為自從萬聖節時,薩拉查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頭暴露出蛇語天賦之後,他的主人就對“普林斯”這個姓氏流露出了極大的興趣。而今晚的一切正是伏地魔親自佈局的結果,西弗勒斯自以為抓住了他們的秘密,但其實誰是獵人誰是狐狸還不一定呢,反正奇洛很清楚地知道,今晚他的主人是不會任由西弗勒斯平安離開這裡的。
為了能順利地抓住西弗勒斯,將他的血液放幹,將他變成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奇洛不得不遵從伏地魔的命令,在這之前的數個夜晚,在這片空地上刻下了真名禁錮魔法咒。而現在,只要伏地魔意念發動,“普林斯”就會被這個魔法陣束縛住,即使他有著黑魔法大師的稱號又怎麼樣,沒有人能夠順利從毒蛇(這裡是伏地魔的自稱)的口中逃生,尤其是在被他逃走過一次之後。所以,現在奇洛看著西弗勒斯的眼神已經像是在看待一個死人。
“哦,也許你還不知道,你的私生子大概已經在這片叢林的某一處遇害了。他會慢慢腐爛,變成一灘肥料,也許幾十年之後,會從他的身上長出讓你心動的魔藥藥材?不過,你顯然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奇洛洋洋得意地說。就在這時,他懷中的雙面鏡亮了一下,他似乎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