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葉沉還算沉得住氣,無花一說這個,他立刻尷尬得臉燒了起來,“都說過了,無夢而滑!無夢!”
無花挑眉,“無夢而滑?這話師弟說說騙別人就罷了,何苦騙師兄。”
葉沉:“…………再見!”
無花幽幽道:“既有心往紅塵去,何必困守深山。”
葉沉依然尷尬著,早知道當初他就不該告訴無花自己夢遺過,感情無花那時候嘴上沒說什麼,其實心裡覺得他思凡了吧……
簡直冤死了!
但是葉沉又不好意思把真相說出來,只好陰著臉說:“師兄,你這就沒意思了,哪有你這樣還撞著鍾就勸別人還俗的。”
無花倒也看得開,低頭調琴,“那我們下次再聊。”
聊個屁啊……
過來推銷產品結果被人反安利,還下次再聊?回頭給天流一說,他還準不準徒弟來這裡都是個問題!天流私底下可是常年給葉沉開導的,這要讓他知道無花在這兒勸葉沉還俗,那還不得來拼命。
無花微微仰頭,“我前日畫了一幅畫,請師弟來看看吧。”
無花也是牛逼,轉頭就若無其事的和葉沉聊別的了,他在這裡就葉沉能說話,想來也是無聊得很。
葉沉想了一下,覺得自己要學習師兄這種無恥的態度,於是也說:“好啊,我看看。”
無花畫的是竹子,堅韌挺拔,青翠欲滴,葉沉一看就知道這是無花院子裡的竹子,那間隙中還有禪院一角呢。他雖然不懂畫,但無花畫的竹子,精氣神十足,即便外行也能看出不凡。
可是葉沉仔細欣賞之時,卻發現不大對勁。
怎麼一片茂密的竹林裡藏了一抹紅色?
葉沉琢磨了半天,覺得這像是裙角啊……
葉沉無語了,這是費的什麼心,換做其他小和尚,說不準還真被他動搖了,這裙角畫的,不見人影,卻特別勾人,若是配合無花之前的話,風味更佳,使人浮想聯翩。
青竹、禪院、紅裙,不覺得很禁忌很帶感麼。
“……”這到底是誰勸誰呢,葉沉都有衝動說師兄你別白費勁了我第一次夢遺時是你的臉在飄呢,再說了禪院play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你是沒到過現代……
無花:“師弟見到了什麼?”
葉沉不動聲色的道:“竹子。”
無花追問:“可有其他?”
葉沉繼續裝,唸了句應景的佛偈:“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郁黃花無非般若。”於是紅顏白骨,皆為虛妄,包括師兄你……你就不要再湊著個漂亮臉蛋賣安利了!
無花見他竟然心性如此堅定,也不由得思考自己是不是方向錯誤,收起青竹畫,“三目不愧是遍覺十方,那這幅畫,師兄便送給你了。”
“……不用了,這畫畫的這麼好,師兄自己留著唄。”天流就在他房間,一回去萬一天流問,你這是什麼畫呀,開啟一看,我擦,徒弟動凡心了!那可怎麼說是好……畫是無花送的沒錯,但他黑化了誒,難道天流還去計較一個黑化的和尚畫有暗喻的畫麼,當然是敲打敢收下畫的徒弟了。
“師弟何必同我客氣,若是不好意思,你也可以畫一幅畫送給師兄呀。”無花笑著說。
葉沉覺得師兄的背景都是黑的……他鋪開一張紙,提筆又放下。
無花:“?”
葉沉:“畫完了。”
“畫完了?”無花面色古怪,“師弟也別說,你畫的是牛吃草?”
“沒有,我畫的是‘無花’,”葉沉把那張紙一卷,“師兄,有相無相,有花無花,其實都在一念之間,□□,畫有何用,所以,兩個你都留著吧。”
說完,葉沉趕緊開溜。
無花當然不會被他幾句機鋒就唬住,但的確是拿著紙,沉思了片刻,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人過留名
葉沉把床底下的箱子拖出來,把一幅畫丟進去,關上箱蓋,眼前就出現了天流的臉。
“……啊!”葉沉平時顯得沉穩是他自己鍛煉出來的,但不代表經得起嚇,否則當年也不會被楚留香嚇成那樣,此時差點被突然出現的師父嚇尿,卻是引起了天流的一絲懷疑。
天流:“你是不是吃肉了?”
葉沉:“……沒有。”
天流:“沒有為何會如此驚慌失措,三目,你說,你是不是犯戒了QAQ?”
“……”葉沉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師父,你想太多了好嗎,咱們師徒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