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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刮越大的晚風吹散了院落中殘存的高熱,帶來陣陣舒爽,周弘微微仰頭,享受這得之不易的清涼,他聽到自家叔王的聲音響在風裡,似譏諷似告誡,“天申要記得,應天時、順民意,方能成大業。若是不自量力意圖逆天,除了禍延子孫、予人談資外,真得不了什麼,徒增笑耳。比方說像這種時候,”他輕輕一笑,綿綿細雨應聲而落,將那聲音打的溫潤潤的,“天乾物燥,是請不得祝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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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於是小龍其實是有零食吃的,於是它多長時間長多大就沒那麼引人注意了不是?怡王殿下啊我為了你的面子編這種幼稚到家的情節我容易嗎?
53、神鳥畢方(三) 。。。
精於布雨施雲的龍族是畢方的天敵,若是兩隻神獸勢均力敵,那一旦見面必會鬥得天昏地暗、不死不休。
然而很奇怪的,自打蒼龍現身,那畢方便一反常態地萎了,鎩了羽毛斂了翅子,全身亮金色的火焰也黯淡了不少,在綿綿細雨裡顯得極是落魄,全沒了方才趾高氣昂睥睨眾生的氣勢。
這是怎麼了?
幾方眼神都粘在那神鳥身上,跟著它找到一堵樹蔭下的矮牆,看著它拍拍翅子趴上去,把腦袋深深藏進翅膀下,鴕鳥一樣假裝自己不存在。
“神鳥也是鳥類啊,腦容量小是個不可迴避的大問題,傻子才會相信這種東西!”說這話的是周弘,情勢發展太過於戲劇化,他大難不死緊張過頭的後遺症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毒舌,竟當面給了八福金好大一個難堪。
八福金的答覆很利索,一個五雷轟頂砸過去。
周弘挑眉,正想施法招架,卻聽得背後一聲輕響,一顆菩提數珠被人從容彈了出去。
兩道電痕拖著曳光在空中相撞,爆出一小團藍色光焰。怡賢親王的教誨跟在爆炸聲的後面,多少有了那麼一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居上位者,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這院子裡有神鳥麼?在哪裡?”
“那邊那個爬牆頭上觀望的,那不是——”周弘說著住了口,很顯然,他叔王這麼說就說明那不是。
“什麼時候開始,只要少條腿就是畢方了?”
“不是還有真火……”
“吞了顆老君丹而已。”難得好心的怡王爺瞥一眼驚疑不定的八福金,為她解釋了一句,“老君丹專供玉帝,威力無匹,世人一般難見,難免認不出來。”
“您是說?”
袁滿抬手指了指那鳥,“這鳥肚子裡有貨,偏卻不肯拿出來造福於人,只留著為非作歹了,倒累的大家惦記著。”
“你胡說!”八福金厲聲反駁,“敢質疑崑崙神鳥,你等我——”
“崑崙神鳥,雖無跡人間,卻也不是蛛絲馬跡都不可尋。”答覆她的聲音換了一個音調,老鬼不知何時也來到了窗邊,眼望著那邊的“畢方”冷笑,“畢方,‘赤文青質白喙,名曰畢方,其鳴自叫’,除了那身火苗,你看它有哪點像畢方?它叫過自己的名字嗎?”
他說完,看也不看愣怔的八福金,倒徑自偏頭去瞧袁滿,皺著眉上下打量一陣,面上便掛了一臉的不贊同,“怡王莫不是前世操勞慣了,就這麼歇不住?你身子正不好,怎麼就不知道好生將養著?偏喜歡這般胡鬧!快回去休息,這裡交給朕來辦便是。”眾目睽睽,他將手虛握上袁滿右手,口中唸唸有詞,而後將那顯出形來的靈劍拿到了自己手中,一手輕推身邊的人,“害著暑,這外頭這麼燥,你這麼杵著看不傷著了!——還不動,你這是當真要抗旨?”
挺正常的話,袁滿也老實遵旨離開了窗邊,唯獨自以為知情的周弘聽來別是一番味道,他心裡八卦之火旺得賽過畢方,便怎麼聽都覺得他阿瑪後面那中暑的解釋那麼多餘,那裡面掩飾的味道濃的遮都遮不住。叔王這才站了多久啊阿瑪就這麼惱火,莫非傷的真挺嚴重的?他輕咬著舌尖勉強控制自己面部肌肉不抽搐,一邊心下暗自喟嘆,當年外事不決商之怡王,如今阿瑪內事也委了他,真是難為叔王了啊!
怡王難為不難為的不好說,但廉王卻真是難為了。院子裡長時間的靜默,衛銀四終於幽幽轉醒,一睜眼就看到自己靠在那極似女鬼的仙子姐姐懷裡,立馬嚇了一跳,本能地四下一望,靠著驚懼之下的爆發力,徑自竄向唯一的熟人,“周老闆——”
周弘被他那深情一喚嚇了一哆嗦,自家皇父就在身後,他哪敢在這時候和銀四有什麼摻和,於是立刻看天看地看畢方,就是不肯去回應那邊那驚恐無助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