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遍。
謝以安估計得到了他祖宗的感應,居然一下子醒了,用無比清醒的口氣問我怎麼了。
我揉揉眼睛,說我口渴。
謝以安就要起來給我倒水,我摸到床邊剛想開啟臺燈,謝以安忽然說:“別開燈。”
我愣了愣,還以為謝以安沒穿衣服不好意思,可是藉著月光一看,謝以安竟然站在視窗。
我支起身體問:“怎麼了?”
謝以安的眼睛一直盯著樓下的某處地方,輕輕地說了兩個字:“滄流。”
我愣了愣,也不顧腰疼,連滾帶爬地跑到視窗,往下一看。
竟然是顏雪站在後門那裡,滄流和小蕾站在門外。
我一把拉著謝以安躲到牆後:“怎麼辦?”
謝以安把衣服丟給我:“你睡覺,我去看看。”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壓低聲音說:“我跟你一起去。”
謝以安說:“不行。”估計他衣服都溼了,所以去櫃子裡找衣服。
我其實也不想去,倒不是因為我現在對這些事情多積極。
因為這事情關於顏雪,怎麼說呢,謝以安不明就裡,萬一一衝動出去跟滄流單挑,顏雪就危險了——倒不是生命危險什麼的,而是令她陷入尷尬的境地就不好了。
她現在還懷著身孕,更何況過幾個時辰就是婚禮,不能在這裡出錯的。
謝以安在視窗看了看,看到滄流他們已經走開,剛想往下跳,就被我給拉住了。
“喂喂,剛做完就想溜啊,現在不流行跳窗了。”
謝以安說:“顏雪被他們帶走了,不要鬧了。”
我堅持要一起去,謝以安沒辦法,只好帶著我跳窗。
今天晚上月亮很亮,照著四下清清楚楚。
謝以安帶著我往後門走去,那條路就是我早上和顏雪走過的路。
滄流自然是很厲害的,原來在陰間的時候,還是謝以安和黑鷲的老師,所以我們都不敢開口說話。
沿著那條小路,我看到他們就站在前面。
現在我們處在下風處,不必擔心他們察覺到我們的氣味,而且還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謝以安不像我,做事情毛毛躁躁的。按照我的想法就是大喝一聲跳出去,跟我白天做的一樣,但是謝以安卻拉著我,躲在草叢中聽他們講話。
顏雪說:“……沒有別的辦法嗎?”
然後是滄流的聲音:“你的孩子一個月以後就出生,現在恐怕來不及了。”
顏雪的聲音帶著驚恐和哭腔:“那、那怎麼辦?我的孩子……一定要出生的。”
小蕾在那裡說:“要不就裝作流產吧,反正那個男人還年輕,等存夠了再生孩子。”
顏雪的聲音很固執:“不行,安丘很想要這個孩子的……我必須要把孩子生下來。”
小蕾的聲音有些生氣:“都說了不行了,一下子攝入過多生下來的孩子有妖氣,一輩子都消除不掉的。”
妖氣?說什麼呢?
然後三個人沉默了很久,顏雪才開口:“滄流,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夜風低低地掠過大片的荒草,它們就像一層海浪一樣起伏著,傳來乾燥的摩擦聲。
我側頭看謝以安,可是因為現在只有月光照明的關係,我看不到謝以安的表情,只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緊張。
夜風再次帶來了顏雪的聲音:“吶……滄流大人,幫幫我吧……”語氣輕柔而可憐,我想她這樣對滄流可能不管用,但是如果顏雪是對著我說的,肯定是管用的吧。
在我的印象中,顏雪就像大多數的女孩子一樣,愛漂亮,喜歡交朋友,有很多的親戚和熟諳世事的父母,以及對愛情的熱情。
至少在我印象中,她是十分普通的女孩子,是那種絕對不會和滄流扯上關係的女孩子。
我看看謝以安,他依然潛伏在陰影裡,身上還散發出淡淡的□氣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聽他們的對話。
可惜他們什麼也不說了。
我剛想起來去看看他們還在不在,別等一下,他們走了,我們還傻傻地蹲在那裡。
我剛剛有了動作,謝以安便伸手過來,把我按住。
我愣了愣,但是乖乖的沒有再動,在這方面,謝以安絕對比我厲害。
“只有一個方法,但是非常危險……”滄流忽然開口,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和穩定,但是之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