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羅嗦,咱們之間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吧?還需要跟我廢話這些?”洛風不耐煩的推了推賈璉的肩膀,道,“明天早上可務必要同我們一起用了早膳,就算要走,好歹也知會一聲。”
說完,又小聲嘟囔道,“這麼大的人了,還總讓人操心著。”
賈璉覺得心底升起一股熱騰騰的暖意,張開雙手衝著洛風抱去,被洛風叫著掙扎了幾下之後,才不情不願的也反手抱了抱他,這才轉身離去。
闔上房門,賈璉同胤祥道:“人這一輩子遇見這麼多人,但是能夠遇到這樣一心一意為你的朋友,當真是不容易。”
胤祥看了他一眼,“怎麼,難道只有朋友才難得?”
賈璉今晚的心情無比輕快,像是打足了氣的氣球一樣,飄飄忽忽的。他拉起胤祥的手掌,看著他的眸子,含笑說道:“你和朋友,那怎麼能比。你對我來說,便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胤祥微微一怔,眸子中有種光芒微微閃爍,定定的看著賈璉。
賈璉只覺得燈下的胤祥容貌當真俊美的很,自己初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像是花架子當中的一棵青松。而如今這棵青松,已經越發的挺立昂然,褪去年少時的少許意氣,多出來的卻是溫潤和沉穩。
胤祥微微向他靠過來一點,賈璉會錯了意思,只是覺得今晚的氛圍太過美妙,便也向前湊去。
胤祥見狀也沒有多說,只是順勢吻了上來,將錯就錯。
兩人唇瓣相疊,輾轉輕捻,只是這樣輕輕巧巧的一個吻,便讓人覺得心裡頭暖意融融,歡喜的不行。
唇分之後,胤祥將唇瓣湊在賈璉的耳根子下頭,耳鬢廝磨,兩人氣息漸濃,又是一夜春宵好景。
只是在兩人躺在榻上歇息之時,胤祥卻忽然開口道:“剛才想問你來著,卻讓你一下打了岔子過去,你從前連剪燭之情都不知是什麼,怎麼竟還知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樣的句子?”
賈璉愣了兩秒鐘,然後擺手乾笑道:“我也就會這一句,別的還是不知道的。”
開玩笑,打死他也不要說自己是因為每天中午在食堂,看了某個電視劇才知道的這句詩!
好容易想充一回文化人,結果還是失敗告終,賈璉搖頭哀嘆,掙了幾下還是沒甩開胤祥伸過來的手指,心裡頭安安穩穩,閤眼睡去。
四年後。
“爹,來陪我玩鬥地主啊!”
賈璉抬起在花叢中沾上泥巴的臉,看著前頭粉雕玉琢一樣的小男孩兒,擺擺手道:“爹忙著呢,你去喊隔壁的二狗子來陪你玩兒。”
賈芍應了一聲,跑出大門去隔壁喊人,賈璉繼續將那幾株花栽好,而後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這個小院是典型的江南院落,格局開闊,佈局精巧。賈璉將它買下之後,後花園裡頭種的是從桃花源裡挪出來的花木,院子雖不算大,住的卻很是稱心。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從他來到江寧,重新開起了鋪子之後,桃花源裡的花就不像從前那樣,開了金手指似的難以枯萎。如今的花,品種依舊是那些不變,只是比尋常花開的好些,花期略微長些。
有柳湘蓮替他照看,再加上洛風家裡在這江寧的名頭,倒是沒有什麼人敢來作祟。
再看寶玉和黛玉,這兩年日子過的卻是很好,夫妻恩愛,兒女成雙。寶玉在學堂謀了一份差事,黛玉便在家中做些刺繡女工,再放在賈璉的鋪子中一併賣了。
他們兩人本是最不擅長這種柴米油鹽的事情,只是如今黛玉也可講家裡操持的井井有條,實足讓旁人羨豔不已。
看看他們,再看看自己,賈璉就覺得日子過的有些空蕩起來,巧姐也嫁了人,如果這一年半載巧姐再給自己添個外孫子的話,那可真是讓他有點接受不了了。
明明才三十歲的年紀,怎麼就覺得自己老了呢?
這會兒,洛風走進門來,手中拿著一封通道:“京城來的,今日早起瞧見,就順手替你帶回來了。”
賈璉連忙洗了手,接過信拆開一看,果然是胤祥來的不錯。
洛風在旁道:“真是鬧不懂你,現在他四哥都登基了,正是十三爺揚眉吐氣的時候,你不跟他在京城待著,守在江寧做什麼?”
這個問題,這兩年洛風問了數次,賈璉每每只是一笑置之,如今胤祥雖然揚眉吐氣,只是對於朝廷,賈璉是再不想捲進去了。
京城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麼美妙的記憶,況且位高人愈險,他若留在京裡,萬一再讓有心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