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賈璉吁了口氣,繫好褲子又理好衣袍,朝著來時的大路走去,誰知剛往前走了兩步,賈璉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賈璉就是覺得十分不適,彷彿有人在暗處,一雙眼睛緊盯著他。
賈璉疑惑的回頭瞧了一眼,身後寂靜無聲,他一個人站在這樹叢之中,心裡越發覺得有些滲得慌。
是太緊張產生錯覺了?
賈璉環顧了四周,確定除了自己再沒有旁人之後,便皺著眉頭往回走,誰知他剛邁出去兩步,忽然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
賈璉心底暗叫不好,下意識的向前跑去,只是還沒有跑出幾步,肩膀便被人用力扣住,力道極大,只這一下,賈璉便覺得肩胛有些發麻。
“救——唔——!”
嘴上被人用手捂上,賈璉眸子瞪大,驚恐極了,冷汗順著額角落下,只是還不容他去思考更多,便覺得脖頸驟然一疼,接著眼前便黑了下去。
那綁了賈璉的人瞧了瞧前方,打了個暗哨,將賈璉扛在肩上,快步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等賈璉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待在一個小屋子裡頭,他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靠!怎麼又被綁架了!
只是與先前不同的是,這屋子雖然看著簡陋些,卻不像關人的暗房密室。窗子裡外都沒有釘上木板,隨手一推就可推開。門口有人守著,每日有人過來送飯,賈璉問他什麼,那人都答不出來,竟是個啞巴。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賈璉一頭霧水,根本猜不出事情的始末來,他想用戒指就此脫身,可又覺得不能就這樣走了。
這裡頭的到底是誰在謀劃些什麼?自己雖說不算什麼重臣,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那人連朝廷命官都敢綁了,究竟是有多大的膽子?
而這人將自己綁來,卻並不想要了自己的命,又打的是什麼主意……
賈璉如何也想不破這事,就這樣過了幾日,一晚入夜之後,賈璉皺眉想,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若是那人就將他困在這裡一個月呢?
要不然,就先到桃花源裡去?反正從桃花源出來,能去各處,就是不能知道這幕後主使究竟是誰了……
賈璉正犯難著,就在這時,忽然門一響,他連忙看向門外,夜色中有一人身影立於門邊,月色落在他身上。
幾乎是愣了半晌,賈璉才從喉頭艱難地發出聲音來,“八爺?”
胤禩頷首,走進屋內,同賈璉道:“賈大人如今心中必定有許多的不解,是不是?”
賈璉剛才猜測了許多人,卻沒想到又是胤禩把自己捆了來,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經了這樣的事後,也難有好語氣了。賈璉皺著眉頭,同胤禩道,“還望八爺能給下官一個交代。”
胤禩隨手將門關上,示意他坐下,道:“那日之舉,也是實屬無奈,這一處地方,是四哥手裡的一處私宅,賈大人不必驚慌,我也並無什麼惡意。”
賈璉見狀,吁了口氣,坐在胤禩對面道,“八爺究竟是為什麼將下官帶到此處?這裡頭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今日煩請八爺,都能同在下說個明白。”
胤禩手指貼著桌沿,輕輕敲了敲,慢慢道:“皇阿瑪封你為雲南府知府,並非是出於愛才,只是這一路去雲南路途遙遠,你若在路上出了什麼岔子,那都是再合情合理不過的事。”
賈璉驀地心驚,“八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胤禩看了他一眼,眼眸中頗有深意,“你與胤祥之間的種種,皇阿瑪心裡頭大概明白了些,胤祥畢竟是阿哥,而你……卻留不得了。”
賈璉聞言怔住,眼睛愣愣的盯著胤禩,不知是風順著窗沿吹了進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賈璉忽然覺得背後有些發涼,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皇阿瑪是如何知曉的,如今已不重要,只是他交代了四哥,要送你一程。”胤禩聲音平穩而低沉,聽不出過多的情緒,“如今你的死訊,已傳回京中,那替你而死之人,乃是個與你身形相仿的,身上被劃了許多刀下去,難辨面目。如今,京中你決不可再露面,安分留在這兒,於你,於胤祥,於旁人,都是最好不過。”
寒意滲入面板,直逼進心臟去,彷彿每一吸氣,氣管裡都有一股子冰涼順著往上竄來。賈璉怔怔聽著胤禩的話,過了半晌之後,才低聲開口,喃喃說了一句話。
“是那畫,一定是那畫……”
“你說什麼?”胤禩抬眸。
賈璉深吸了口氣,抬頭問道,“胤祥如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