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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說好,他帶著哈利去了自己最喜歡的那家店,然後真的親自替哈利挑出了幾枚他最喜歡的戒指。

同時,他在那天,得到了另一個沉痛的打擊。為何要在他得到那枚靈魂伴侶魔法對戒的下一刻,就告訴他哈利是他的靈魂伴侶?甚至那另一枚戒指也在哈利身上?為何要那麼直白的告訴他,他和哈利之間這一世註定了只能是摯友?那一剎那的無力,讓他幾乎當場暈厥,卻終究只是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戒指。

哈利的婚禮比他的早,他卻沒有去參加,認命是一回事,但真要他看著哈利和另一個人結婚,他很難保證自己不去鬧場。所以,不去,才是最好的選擇。他一趟公差出了一個多月,回來之後卻又是變了天。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黑魔法,竟是在蠶食人的生命力,用最緩慢最殘酷的方式將人推入死亡,將人逼至瘋狂?他不知道,事實上他也無需知道,他只用明白,他能夠救哈利,這便已經足夠。從格蘭傑那裡知道的魔法,他用的時候都快欣喜若狂了,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病態的喜悅?他那般的喜悅,因為哈利從今往後的生命,都其實是他,即使哈利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但那的確是屬於他的。

所以,他並無恐懼,更無驚慌。在剩下的時光裡,他平靜的結婚、生子,一步步成為魔法部長,和哈利保持著牢固的友誼,甚至於讓哈利成為了他兒子的教父。哈利很喜歡斯科皮,他看得出來,他卻很難說服自己真心喜歡哈利的孩子,因為他愛哈利,所以便想獨佔,即使明知道不可能。

威森加摩的突然發難在意料之外,更出乎意料的,是對方那麼堅決的就發動了戰爭,就好像有什麼支援以至於有恃無恐一樣。他和哈利站到了一邊,他其實總是選擇站在他那邊的,他明白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多少年,所以只能加倍的努力。

這次的戰爭要比之前那個漫長得多,三年,巫師界比上一次戰爭更加像是一片廢墟。決戰前夕,他一邊咳著血一邊寫著給赫敏的秘密遺囑,那個麻種女巫,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他所認同,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他不願意死後入住馬爾福家族墓地,縱使他這一生,都幾乎在為家族而努力而奮鬥,但這一次,卻是出奇的不願。

既然不願,既然將亡,又何必管那麼多呢?這麼多年,他第一次笑得那般開心、那般灑脫,不必再掛念那些錯綜複雜的情、事、人,他的確是一身的輕鬆。斯科皮有哈利這個教父,他的未來必定是輝煌光明的,而馬爾福家已然在他手中達到了榮耀的極致,他並無任何的不捨與眷戀。

所以,這一次的任性,不應該被拒絕吧?他寫了遺囑,讓赫敏將他葬在禁林,面朝霍格沃茨城堡。他知道哈利一定會回到那裡的,那個哈利一直都懷念的地方,這場新舊之爭的戰爭,已經消磨掉哈利僅剩的熱情。他想陪著哈利,所以選擇了霍格沃茨,那個他其實也一直都懷念的地方。

遺囑寫完了,他卻還有日記要寫,寫完這篇最後的日記,他將它和那個多年來從不離身的相框、戒指放到一起,鎖在盒子裡。他對盒子舉起魔杖,“火焰熊熊”的咒語脫口可出,他卻遲疑而猶豫,不捨得毀掉那份感情的見證嗎?

而最終,他還是放下了魔杖,將盒子藏到了馬爾福莊園最隱蔽的地下室角落裡,然後轉身離去。

至於那場落幕的戰役到了最後,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可言,不過是你死我活,哪裡還會顧得上那些理念的堅持?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活著,才可能成為標誌。所以,其實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應該是活著。他這麼想著,迎面對上哈利那並無勝利喜悅,卻充滿感慨的目光,他突然很想吻一吻哈利的唇,卻已經沒有那個機會。

心臟,就像是機械不會動了那般,停止了運轉。他在黑暗裡漸行漸遠,似乎聽到了哈利撕心裂肺的哭喊,他這一次卻只能說抱歉,他已回不去,也已,不願回去。不是不愛,而是,這一世他愛的這般沉重,他已愛不起,只能默默的陪伴你。

光幕裡的一切都消失了,德拉科幾乎喪失了所有的感知,呆滯著,怔愣著,連思考都幾乎做不到。隨後便低低笑了起來,這就是他的前世嗎?即使聽哈利說過,但聽說,絕沒有目睹這般的清晰,就好像,心境回到了前世那種絕望無助的痛苦愛戀之中。

他深深的吸氣,又深深的吐氣,正當他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那光幕忽然又變幻出了新的場景。一個遲暮的巫師跌倒在禁林的空白墓碑前,他幾乎是爬著觸到了那個墓碑,然後哭到肝腸寸斷,那種絕望和悲慟無法用言語表達。

是哈利,他立刻就反應過來,接著心驟然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