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真相是怎樣,宮裡人都清楚,這件事還的確是皇后做的。乾隆為了顧全大局沒有追究下去,永璂那時候小什麼都不知道。她們這些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現在她們哪裡拿得出證據來,就算拿的出來也不敢拿出來啊。
令妃僵硬著笑臉,幾經扭曲才出口道,“傻孩子,本宮只是和妹妹說個閒話,怎麼可能編排你皇額娘,我們再怎麼樣也不能跟皇后娘娘過不去啊,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好姐妹。”
說到此處,她話鋒一轉,“好孩子,本宮知道你委屈心裡難過,可惜小弟弟還小,不能給你這個哥哥解悶,不能出來陪你。”
令妃邊說著邊炫耀般的摸摸自己一點也不明顯的肚子,挺著腰,其他坐著的妃嬪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和不屑,怨自己抓不住皇上的心,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令妃得勢。基本上在場的人都懂了令妃的意思,可某小孩還不懂,令妃倒是很成功的轉了永璂的注意力。某小孩四下看看,黑曜石般的眼睛四周亂轉了好幾圈,隨後又朝金寶詢問般的眨眨眼睛,金寶茫茫然,自家主子在做什麼啊?於是也挑眉回看著他,主僕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會兒,永璂急了,蹬蹬的過去在金寶頭上拍了一巴掌, “你怎麼這麼笨啊?!本阿哥是問你小弟弟在哪裡呢?”
金寶委屈,“主子,原來您眨眼睛是這個意思啊,奴才不知道啊!”
永璂瞪他,“笨!”
金寶摸腦袋,萬般的無語,笨的是您啊,主子,令妃娘娘這句話說的當然是暗示他肚子懷著小阿哥,您這四周找怎麼可能找得到?!事實上他家小主子永璂想的很簡單,他和皇阿瑪出宮到現在三個月有餘,可能是有那個宮裡的娘娘在此期間給他多了個弟弟,這不是什麼稀奇事情,所以他才遍地的找人。
金寶真是沒用,以前自己這樣朝福公公眨眼睛,福公公一定能明白的,他不要金寶了,要福公公!永璂覺得自己養了個笨奴才給自己丟臉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聽見又有母妃為皇阿瑪添了個弟弟心裡有點不舒服,剛緩和的臉色又重新嚴肅起來,他確定在自己的視線內沒有娃娃,他疑惑的看向說話的人,“令母妃,不知小弟弟在哪裡?”
令妃咬牙,臉色難看至極,旁邊的那些人都捂著嘴悶笑。她扯扯嘴角,尷尬的道,“小弟弟還沒出生呢,在母妃的肚子裡,十二阿哥現在想見恐怕不行。”
怕永璂還不明白,她特意的又摸摸肚子。
“……”好在這一次永璂明白了,他訝異的看向令妃,終於把目光放到令妃的肚子上。觀察了半天他朝著金寶偷偷招手,金寶立馬小跑著湊過來,諂媚的笑,永璂壓低了聲音問,“金寶,令母妃怎麼知道是弟弟?”
“…主子爺…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啊。”金寶快哭了。
令妃離得近,把他們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怒火竄上心頭。她唯一的兒子夭折了,她就盼著自己能生個阿哥,誰知道這個十二阿哥是傻還是假傻,讓她下不來臺在眾人面前丟盡了面子不說,現在又戳她的痛處,她捏著帕子來回的揉搓,眼前的不再是以前的十二阿哥了,她告誡自己不能衝動,壞了大事就不好了。
“呵呵,本宮突然覺得身體不適,本宮就不陪著眾位妹妹了。”
令妃甩著帕子一臉菜色滿是狼狽的走人,還不知道延禧宮裡吳書來正拿著聖旨等著她呢,她以為只是暫時寄放在舒妃那裡的鳳印是永遠拿不回來了,令妃一走,其他的妃嬪宮婦們也都散了,永璂坐到亭子裡,趴在石桌上不說話,悶悶不樂的玩轉著酒杯。金寶看的心焦,“主子不是說賞梅嗎?”
“……”永璂嘆氣,不理團團轉的金寶,轉過臉看著亭子裡的柱子出神。金寶欲再接再厲,感覺背後有人戳他,他一轉頭。乾隆衝他比比手指,金寶立馬恭恭敬敬的走到遠處,乾隆坐到永璂身邊,拍拍永璂的肩膀,“十二這是怎麼了?”
乾隆不出現還好乾隆一出現永璂心中的小鬱悶變成了大鬱悶,小委屈變成了大委屈,眼睛瞬間就溼潤了,“母妃們說兒臣不懂事,出手傷了皇阿瑪。”
乾隆汗噌噌,怪那些女人多事,溫言哄他,“那些話永璂不必放在心上,皇阿瑪不會怪永璂,也是朕欺瞞永璂在先。”
永璂繼續幽怨的看乾隆,“她們還說皇阿瑪只是以皇貴妃的禮葬了皇額娘。”
咯噔!重點其實在這裡啊!乾隆趕緊解釋,“那個……永璂啊,朕有苦衷。”
永璂點頭,乖乖巧巧的沒有再問,乾隆心中一陣暖意劃過,頓時柔軟下來,他看向遠方的幾隻飛起的大雁,大約是最後一批遷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