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一下嘴角,冷笑一聲,便緩緩地放下了伸向伯邑考的右手。
伯邑考見紂皇收回手,立即驚慌起來,急忙抓住了紂皇的右手——他明白這手一旦落下,就表明紂皇已經失去了所有耐心,完全改變了心意!
紂皇見此,立即露出得意的笑容,卻是不想,伯邑考抓住他的手之後竟是猛然跪在了地上,跪在了他面前。
伯邑考抬起頭,看向紂皇。紂皇見他跪在自己面前,臉上得意還未完全浮現已然立即沉寂了下去,只剩下一片冰霜冷酷。伯邑考不知道這狗皇帝何以這等模樣,暗暗心驚不已,不由得更加畏懼他,害怕他發作起來,卻又不知道這狗皇帝發作起來又會將自己如何——自他與這狗皇帝相見一來,這狗皇帝雖然三番兩次佯作生氣,卻從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不曾真的將他怎麼樣!
儘管狗皇帝從未真的將人處罰、凌虐,但他畢竟是居於上位的君王,殺人如麻的名聲也是一條一條忠臣的性命累積起來的,一身血腥張揚在外,豈是伯邑考這個溫潤平和的世家公子能夠輕易承受?因此被他這樣壓迫著,年輕的西岐世子不禁恐懼地發起鬥來。
但是此時伯邑考為了自己和兩個弟弟,以及整個西岐的名聲,就是不能承受也只能硬扛著挺直腰板、與紂皇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對視。
紂皇見他倔強地與自己抗衡,忍不住譏諷道:“你這是求朕今夜寵幸你,還是想朕賜你一死?”
伯邑考面具下的面容早已慘白,一片淒涼,此時只能微微顫抖著聲音,悲嗆地回道:“犯臣子忤逆陛下心意,自是萬死不辭,只是懇請陛下看在伯邑考這一個月的左右陪伴,放過我兩個弟弟,讓他們安然居住在朝歌,便是隻做平民,犯臣子兄弟也是感激不盡。”
伯邑考一鼓作氣,言辭悲嗆、決絕,雖然畏懼紂皇天威,依舊還是將自己的選擇全然說了出來。♀紂皇見他這樣,竟是久久不動,亦未發出一言來回應他的懇求,只是依舊用一雙冷眼看著他。
伯邑考見他不說話,只是冷酷地盯著自己的眼睛,目光更是剜刀一般凌厲、兇狠,時間一長漸漸地不能抵擋這份目光,人也委頓了下來。
紂皇這才微微俯□子,甩開他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轉而勾起是指伸到他面具下面,輕輕地颳了一下。伯邑考眼睛不由得向下撇去。待到紂皇收回手,伯邑考看到那根手指上因為沾到了眼淚而變得溼潤,不由得愣了愣,竟是不知自己何時已經沒出息地流出了眼淚。紂皇戲謔地笑了一下:“朕有這麼可怕嗎,能把你嚇哭?”
說罷,紂皇便伸手將伯邑考的面具解下,然後就看到伯邑考俊美的容顏上早已經被驚懼、委屈的淚水打溼成了一片,不禁又用手溫柔地去替他擦拭。
伯邑考心懼紂皇的任何親近,見他這般溫柔以待,心裡非但不覺得對方溫和,反而更加恐懼起來,難以忍耐之下便向後推了推。紂皇便收了手,對他笑道:“你求朕?你不過一階下囚,有什麼資格來求朕?”
伯邑考啞然,他自然知道自己沒有任何依仗能夠求這無道昏君放過自家弟弟,卻也正是毫無依仗,才會這般希求,希望自己的死能夠喚起紂皇哪怕一點點同情心也好!
如今紂皇用話來問,伯邑考便知對方根本不將自己的性命放在眼底,不由得灰心喪氣,失去了所有希望,抿了抿嘴唇垂下了頭,道:“臣子沒有……”
紂皇蹲□子,勾起伯邑考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而後笑道:“朕告訴你,朕喜歡你的琴聲,現在更喜歡你的人,但你若只肯做一個階下囚,那朕依舊會毫不心軟地殺了你,至於你的請求,呵……”他輕笑一聲,“朕對死人的一切都不感興趣,更不會去滿足死人的心願!”
被迫抬起頭來與紂皇面對面的伯邑考聞言身子顫動得更加厲害,立馬垂下眼簾不敢去看這個毫無人性可言的暴君。
紂皇卻鬆開了手,轉而將伯邑考抱在懷中,倚靠在他耳邊輕輕柔柔地誘哄道:“但你若做了朕的情人,朕自多替你著想,去回應你的想法、要求;相應的朕既做了你的情人,你當然也可以憑著自己的心願拒絕朕的想法、要求,你與朕平等對待,如此難道不好?”
伯邑考伸手想將紂皇推開,強掙脫不開之下只能緊緊握住了拳頭。紂皇最後一句話中的意思,他自然明白,更是清楚這是紂皇最後給他的選擇,他若只願意做階下囚,那麼死的將不僅是他一人,還包括姬旦、姬姡В�踔糧�唷���粢��≡褡穌飧齷杈�那槿恕��槿耍渴裁詞喬槿耍磕腥擻肽腥酥�湓趺醋鑾槿耍棵揮星榘�牧礁鋈嗽趺醋鑾槿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