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兩聲口中作響,直噴得侍衛一臉鮮血,好不猙獰、恐怖!
這些毫無新鮮感的把戲自然不能勾動暴君心底的一絲憐憫,卻是叫站在龍座帷帳之後的伯邑考嚇得慘白了一張俊臉,等到紂皇將第二道旨意頒佈出去,甩甩手退朝後走到龍座之後,瞧見他這幅模樣,可是好好地嘲笑了他一頓。
伯邑考卻是吶吶,一時無言,根本沒有反駁紂皇的精神。直到紂皇那手去碰觸他的臉蛋挑逗他,這西岐之子才垂下眼簾,低聲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卻原來是不明白這些大臣既然有著以死直諫的膽魄,何以還會是貪戀錢財不肯為民免稅的奸臣!
聽了伯邑考的疑惑,紂皇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而後攬過他的肩頭道:“朕也不明白,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人,可是你也見到了,朕的朝堂上除了這些忠臣就是連死都不敢的奸臣——做皇帝做到朕這份境地,著實可憐不已,邑考今夜可要好好安慰朕一番!”
伯邑考原本還在低頭思索,待聽到“今夜”、“安慰”二詞當即驚了一下,連忙向後退去掙脫了紂皇還搭在自己肩頭上的那隻手,警惕地盯著紂皇道:“陛下與臣子約定過三天為限的!”
紂皇不慌不忙地故作訝異道;“哎呀,西岐世子怎麼又想歪了?朕不過想聽聽你的琴聲罷了——朕也知道三日之期實在漫長,叫人難以忍耐,但是朕政務繁忙,實在脫不開身啊,邑考你該多多體諒才是!”
伯邑考“騰”地面紅耳赤起來,這狗皇帝的無恥無賴,當真是不論呆在他身邊多久,也叫他難以適應啊!
第65章 龍游朝歌鳳離岐山(十六)
雲中子見江一春這般詢問辛三;立即明白對方已經知道自己來此的原因;一時臉上紅臊起來,卻也更加感激江一春對自己的體貼。
只是那江一春並未第一時間就將紂皇要雲中子來完成的事務交託給對方;而是先將他安頓在了侯府中住了下來。但他自己身兼兩州之長的職責,平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幾乎忙得停不住腳;在第一天與雲中子見過之後;便立即轉去了昌州;一住就是半個月,再沒有與雲中子約見過!
雲中子對服從紂皇這人間帝王這件事本就牴觸;因此一開始並不那麼熱衷知道對方交代給自己的任務究竟是什麼;反而還想著耍賴故意拖延他一二日。哪知他在冀州侯府中一住就是十日,除了第一天竟是連江一春的影子都沒有再見著一個,終於按捺不住,與那冀州宰相費仲見了一面!
但他畢竟是修仙之人,那日江一春介紹費仲時見這廝一身汙濁之氣,不過是一個被名利奴役的凡夫俗子,因此很討厭他,並不將他放在眼裡!後來江一春許久不在侯府中出現,雲中子才想到可以問問這個冀州宰相,卻又端著仙人的架子不願去見這麼一個一身臭氣的傢伙,於是只是坐在侯府中,讓身邊道童前往費仲那邊詢問江一春何時回來,好叫他儘快來與自己相見!
誰知費仲忙得要死,連話都沒聽全就丟了句“城主未曾留言,本相爺也不知道”,便又自顧自忙去了!
這費仲倒不是在拿喬,故意怠慢雲中子,實在是他真的很忙,真的不知道比他還忙的城主大人究竟什麼時候能迴轉冀州來!
這費仲而今是一州重臣,可謂風光!但江一春可不是個紂皇光靠嘴上功夫就能打動的,因此費仲現在過的日子可是十分繁忙。那江一春知道他善於製作各種工具、學識也很不錯,因此總是將他那些突發奇想出來的東西丟給他,要求他做出來!
可恨的是江一春這伶人竟還是個急性子!時常是費仲還沒將手上東西研究出來那邊江一春就已經將另一樣東西寫在紙上,叫人送到他府上要他去做出來!而今費仲可不比自家城主輕鬆許多,案上已經積了五六件東西等著去研究——這還是他改了“佔獨食”的毛病,終於肯從作坊裡挑出九個工匠從旁協助的結果!
這費仲雖然忙得不可開交,心裡卻十分高興與踏實,這不僅是因為這份工作投了他的愛好,還因為他所做的東西對百姓十分有用處!而今的他走到大街上,百姓見了都會紛紛聚攏在他身邊,向他彎腰問好,這與在朝歌時百姓迫於權勢不得不向他彎腰,一旦背後身去就會衝他吐口水可是有著天壤之別!
再者,冀、昌兩州的大世家小貴族都被金甲殺了個一乾二淨,他一個朝歌派來的宰相,雖然是個倒插門,妻族也不顯盛,在這裡卻是頭一份尊貴的家族!那江一春本身就是個伶人,出身卑賤,最不喜歡用身份來將人劃分,更不會拿費仲家門第不高這等話來嘲笑他,貶低他的能力,反而真正地承認他的才華,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