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且幫本公主一次,日後便許你做駙馬,給你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伯邑考當真是黑線,見她說得十分熟稔,怕是已對許多人許下了這等承諾。此自然只是兒童一句口頭戲言,卻還是叫出生禮儀世家的伯邑考皺了眉,暗道商人果然不知禮儀,女子這般教養長大,哪裡還能有貞潔婦德觀念?
他卻是忘了,商人本就奔放,不論男女都沒有貞潔觀念,婚姻多是合意而居,不合則散,哪裡有什麼從一而終的觀念?
伯邑考被殷嬌纏得沒辦法,只能幫她拼圖,卻是不知道朝堂上,朝歌眾多大臣已經因為聽見他父親歡喜高興地吃下了全部“孝子餅”而個個臉色發青,幾欲嘔吐。
那餅卻還是他西岐的老冤家——尤渾親自拿去羑里,監督姬昌吃下的。那姬昌早就知道這餅中包的是自己兒子的肉,哪裡有不悲切憤恨的道理?但為了西岐大業,此時也只能默默承受了這切膚之痛,佯裝歡喜接過肉餅,一連吃下三塊,方才戀戀不捨地放下盒蓋,跪在地上叩謝紂皇對他的賞賜。
尤渾雖是個奸臣,但是人性所致,見姬昌毫無所覺地吃下自己兒子的皮肉,還吃得十分高興滿意,頓時覺得作惡不已,再不願意留下,見姬昌已經吃下三塊,也便不管剩下的,立即轉身回了朝歌,上得殿來就將這件事情稟告了紂皇。
那昏君聽說姬昌吃了自己兒子的肉還不自知,當即哈哈大笑不止,嘲笑起身旁妖妃道:“愛妃還說他是聖人,若他真是聖人,豈能這般昏聵自食骨肉而不知?”
蘇妲己臉色微微白著,轉眼又恢復常色依偎在狗皇帝懷中,與他戲耍做嬌。
底下臣子本就噁心難受,又見狗皇帝這般模樣,毫無半點憐憫之心,個個寒心不已,暗道今日是西伯侯姬昌吃了孝子餅,卻不知他日又是誰要去吃這孝子餅呢?
正是人心惶惶之時,比干卻從側邊走出,拱手向紂皇詢問如何處置姬昌,是否要將他立即放回西岐去。那妖妃一聽這話,立即摸著狗皇帝的胸口,嬌媚地與他說道:“陛下昨日可是答應了那西岐世子,只等西伯侯吃了孝子餅便會將他放回。陛下乃是仁君,若是對個死人食言了,可是叫臣妾瞧不起呢!”說罷便是嬌嗔起來,在昏君身上蹭了蹭。
好色昏君被她這般花枝亂顫地蹭了一番,哪裡還記得姬昌對自己的忤逆?立即說道:“愛妃這般說可叫朕傷心不已——朕豈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說罷便對比干說道:“亞相勞煩一些,替朕寫一道旨意送與他西岐,叫他家再送兩個孝子來,好換他們父親回去。”昏君頓了頓,皺了下眉,而後道:“瞧姬昌那日模樣,怕是對殷姬母子不好,便叫殷姬與她夫君和離了,帶著兒子回來朝歌享受榮華富貴吧!”
底下比干自然明白紂皇用意,無非是要西岐送來質子,防他有所異動。
又想到那可憐的王妹能夠擺脫西岐的囚禁,回到朝歌,比干心下更覺滿意,立即領旨退了下去。他方退回武官佇列中,那武官群裡又站出一人,乃是金甲。只見金甲手中取出一支摺子,呈在頭頂上,由隨侍官傳到蘇妲己手中,翻開一看,竟是武成王請旨東征的奏摺。
這武成王何以突然要請旨東征?卻還要說回微子啟、微子衍兩位王子謀反一事。當日因為微子啟一句戲言,叫這武成王好生倒了一次大黴,不僅被紂皇關在家中禁閉,還被要求寫出一份聲情並茂,非將紂皇感動而不能的萬字檢討書來。
這武成王是武官出身,筆頭上的本事寥寥,能夠湊出萬字長篇已是難能可貴,聲情並茂卻是始終做不到,因此來回寫了兩三份檢討書都被紂皇無情地打回了,一時之間簡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在家中拿著筆刀對著竹簡愁眉苦臉、唉聲嘆息。
還是那金甲送了蘇妲己入宮,在朝堂上沒有見到武成王,心中奇怪才來到他家中詢問,得知了其中因由立即給他出了一個計策,讓他請旨東征夷人,以此將功折罪。
武成王一聽這主意,大感可行,立即就要去寫下奏摺,卻又被金甲攔住。武成王當下十分奇怪,問金甲何故阻攔,金甲便對他道:“一年之計在於春,而今正是農忙之時,你若此時請旨,陛下好大喜功必然不顧百姓民生,立即叫你徵兵東上,如此一來將軍豈非未有功勞已先有了罪過?何況族兵心繫家中農事,士氣難免低迷,不若等到六月農事完畢之時再去請旨,方是功德,只是要委屈將軍還要在家中再呆上些時日。”
武成王非是一味好勇鬥狠之輩,自然不會覺得為了百姓多在家中憋上兩個月是什麼委屈的事情,因此一直按捺到現在,才讓金甲將奏摺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