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金甲再是討厭他也不能銷了諸侯的面子,與錢財過不去不是?
公子偈聽了父親的話,當即一拍大腿,叫道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因此這一日趕了軍中休息的日子,只守在金甲府前門外,等候著諸侯好跟在後面混進府裡去。
卻是烏龜撞見了大王八,頭一撥見著的人就是江一春與李靖兩人,這哪裡還有半點便宜可佔?
那僕人雖然沒有見到公子偈,卻是見到了牌子上同樣禁止入內的江一春,可不立即就要關上門來?
這公子偈已經被金甲強行留在軍中看守轅門半月有餘了,哪裡肯就這樣罷了?竟是打手向前一伸,將絲毫沒有防備的江一春與李靖兩人撥到身後,而後腳下生風,刺溜溜衝到大門前,二話不說就將那狗眼看人低的僕人一把推在了地上,又朝這可憐人哼了哼,這才拎著兩大包東西跑進了府裡。
那僕人見到公子偈衝了進去,暗叫要糟,只來得及將門掩住,也不管有沒有拴上就向公子偈追了過去,唯恐他見到自家主人,惹了主人生氣反叫自己遭殃。
李靖詫異地看著公子偈如土匪一般衝進了金甲府中,又見到大門被關上了,不禁大感晦氣,怎麼會與這麼個渾人撞在了一起——他與別人一樣以為金甲與江一春是老鄉,自然關係比旁人還要好上許多,哪裡會知道那僕人就是見到他身邊的江一春才要關門的?
但是真正叫李靖吃驚是,江一春明明看起來是個尊禮重道的謙謙貴公子,卻不想與那剛剛衝進去的渾人沒有多大差別,就在李靖已經準備回去的時候,江一春突然伸手拉住了他,朝他搖了搖頭,然後徑自走到大門前,也不先敲上一二以示禮貌,而是直接提起腳來就是一踹,將個大門立即踹了開去。
而後這“斯文”的“柔弱”公子朝目瞪口呆的李靖招招手道:“將軍莫要奇怪,這是我與他家一向來的規矩,非這樣是不能進去的!”
李靖聽了這話,哪裡還能不知道江一春與金甲之間的糾葛?真是立即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暗道自己跟著江一春進去了,那金甲哪裡還能再答應了自己的請求,讓他妹妹跟去陳塘關為夫人治病?
這李靖已經不想進去了,但是江一春本就是受他邀請才來此的,此時也不能自顧離開,駁了對方的面子。因此,雖然心中懷有抱怨,李靖還是順從了江一春進入金甲的府中。
他二人繞過了兩三走廊,便看到了金甲。
此時金甲正死死拽住公子偈的後領,拖著他準備將他丟出府外。他頭一抬,便看見了江一春與李靖——他是早就與江一春透過氣的,因此知道這哪吒的老爹已經自動上門,猶如一隻待宰的鴨子,哪裡能輕易放過。
金甲當即將手裡的公子偈往地上一扔,而後冷冷地看著李靖道:“這位將軍哪裡來?是要替我這同鄉的冤家來尋我麻煩不成?”
李靖一聽這話,便知金甲果然與江一春有隙,現在見到他與江一春一同前來便將他們看成一夥來了!
李靖有事相求於金甲,怎能讓他誤會了自己,連忙就想開口解釋。江一春卻是先他一步,上前道:“小人來此是想將昌州地上賬務交還金甲將軍,至於身邊這位將軍只是在門前碰巧遇上,還望金將軍莫要誤會。”
當初金甲沒有得到旨意就直接揮軍北上,將昌州侯連同底下三百多個貴族統統絞殺了,還差點釀成了“屠城”大禍,那些原本看他極不順眼的大臣們覺得這是一個好把柄,決意一起參他一本,再不能讓他好過!
本來這些臣子早已經聯名將彈劾金甲的奏摺都擬定好了,只等他一回來就上奏給紂皇,判個功高震主、欺君不從的罪名。無奈紂皇狗皇帝一見了蘇妲己三魂就飛了六魄,轉眼就摟著蘇妲己進了後宮,大臣們根本就來不及將奏摺遞上去。
待到第二日,紂皇又來上朝,本是千載難逢來將金甲一舉掰倒的大好良機,可是誰曾想他們嘴巴還沒有動,那與金甲有著滅族之恨的紂皇新寵蘇妲己已經三言兩語、添油加醋地將金甲的罪狀說給了紂皇聽,要他剝了金甲身上戰甲,將他凌遲處死!
這些大臣見到蘇妲己要殺金甲,在亞相比干的帶頭下立即轉變了論調,一一將那彈劾的奏摺塞回到袖子裡,並且紛紛為金甲說起好話來,轉眼就將他的行為粉飾成了忠君愛君的利國利民之事。
這便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群臣看到金甲與蘇妲己成了死仇,個個痛快不已,都道這金甲日後必然會漸漸失去了紂皇的寵愛,也就不再將他放在眼底,卻希望著日後扳倒蘇妲己這妖妃的時候,能夠得到金甲這手握軍權的武官的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