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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紂皇回首問妲己曰:“杜元銑上書,又提妖魅相侵,此言果是何故?”妲己上前跪而奏曰:“前日雲中子乃方外術士,假捏妖言,蔽惑聖聰,搖亂萬民,此是妖言亂國;今杜元銑又假此為題,皆是朋黨惑眾,駕言生事。百姓至愚,一聽此妖言,不慌者自慌,不亂者自亂,致使百姓皇皇,莫能自安,自然生亂。究其始,皆自此無稽之言惑之也。故凡妖言惑眾者,殺無赦!”紂皇曰:“美人言之極當!傳朕旨意:把杜元銑梟首示眾,以戒妖言!”首相商容曰:“陛下,此事不可!元銑乃三世老臣,素秉忠良,真心為國,瀝血披肝,無非朝懷恨主之恩,暮思酬君之德,一片苦心,不得已而言之。況且職受司天,驗照吉凶,若按而不奏,恐有司參論。今以直諫,陛下反賜其死,元銑雖死不辭,以命報君,就歸冥下,自分得其死所。只恐四百文武之中,各有不平元銑無辜受戮。望陛下原其忠心,憐而赦之。”王曰:“丞相不知,若不斬元銑,誣言終無已時,致令百姓皇皇,無有寧宇矣。”商容欲待再諫,爭奈紂皇不從,令奉御官送商容出宮。奉御官逼令而行,商容不得已,只得出來。及到文書房,見杜太師俟候命下,不知有殺身之禍。旨意已下:“杜元銑妖言惑眾,拿下梟首,以正國法。”奉御官宣讀駕帖畢,不由分說,將杜元銑摘去衣服,繩纏索綁,拿出午門。方至九龍橋,只見一位大夫,身穿大紅袍,乃梅伯也。伯見杜太師綁縛而來,向前問曰:“太師得何罪如此?”元銑曰:“天子失政,吾等上本內庭,言妖氣累貫於宮中,災星立變於天下。首相轉達,有犯天顏。君賜臣死,不敢違旨。梅先生,‘功名’二字,化作灰塵;數載丹心,竟成冰冷!”梅伯聽言:“兩邊的,且住了。”竟至九龍橋邊,適逢首相商容。梅伯曰:“請問丞相,杜太師有何罪犯君,特賜其死?”商容曰:“元銑本章實為朝廷,因妖氛繞于禁闕,怪氣照於宮闈。當今聽蘇美人之言,坐以“妖言惑眾,驚慌萬民’之罪。老夫苦諫,天子不從。如之奈何!”梅伯聽罷,只氣得“五靈神暴躁,三味火燒胸”:“老丞相燮理陰陽,調和鼎鼐,奸者即斬,佞者即誅,賢者即薦,能者即褒,君正而首相無言,君不正以直言諫主。今天子無辜而殺大臣,似丞相這等鉗口不言,委之無奈,是重一己之功名,輕朝內之股肱,怕死貪生,愛血肉之微軀,懼君王之刑典,皆非丞相之所為也!”叫:“兩邊,且住了!待我與丞相面君!”

梅伯攜商容過大殿,徑進內庭。伯乃外官,及至壽仙宮門首,便自俯伏。奉御官啟奏:“商容、梅伯候旨。”王曰:“商容乃三世之老臣,進內可赦;梅伯擅進內廷,不尊國法。”傳旨:“宣!”商容在前,梅伯隨後,進宮俯伏。王問曰:“二卿有何奏章?”梅伯口稱:“陛下!臣梅伯具疏,杜元銑何事幹犯國法,致於賜死?”王曰:“杜元銑與方士通謀,架捏妖言,搖惑軍民,播亂朝政,汙衊朝廷。身為大臣,不思報國酬恩,而反詐言妖魅,矇蔽欺君,津法當誅,除奸剿佞不為過耳。”梅伯聽紂皇之言,不覺厲聲奏曰:“臣聞堯王治天下,應天而順人;言聽於文官,計從於武將,一日一朝,共談安民治國之道;去讒遠色,共樂太平。今陛下半載不朝,樂於深宮,朝朝飲宴,夜夜歡娛,不理朝政,不容諫章。臣聞‘君如腹心,臣如手足’,心正則手足正,心不正則手足歪邪。古語有云:‘臣正君邪,國患難治。’杜元銑乃治世之忠良。陛下若斬元銑而廢先王之大臣,聽豔妃之言,有傷國家之樑棟,臣願主公赦杜元銑毫末之生,使文武仰聖君之大德。”紂皇聽言,“梅伯與元銑一黨,違法進宮,不分內外,本當與元銑一例典型,奈前侍朕有勞,姑免其罪,削其上大夫,永不序用!”梅伯厲聲大言曰:“昏君聽妲己之言,失君臣之義,今斬元銑,豈是斬元銑,實斬朝歌萬民!今罷梅伯之職,輕如灰塵。這何足惜!但不忍成湯數百年基業喪於昏君之手!今聞太師北征,朝綱無統,百事混淆。昏君日聽讒佞之臣,左右蔽惑,與妲己在深宮,日夜荒淫,眼見天下變亂,臣無面見先帝於黃壤也!”

紂皇大怒,著奉御官:“把梅伯拿下去,用金瓜擊頂!”兩邊才待動手,妲己曰:“妾有奏章。”王曰:“美人有何奏朕?”——“妾啟主公:人臣立殿,張眉豎目,詈語侮君,大逆不道,*反常,非一死可贖者也。且將梅伯權禁囹圄,妾治一刑,杜狡臣之瀆奏,除邪言之亂正。”

第79章 沒有硝煙的戰場(九)

紂皇問曰:“此刑何樣?”妲己曰:“此刑約高二丈;圓八尺;上、中、下用三火門;將銅造成,如銅柱一般;裡邊用炭火燒紅。 卻將妖言惑眾、利口侮君、不尊法度、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