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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宮主回來了,神色凝重。她身形飄動如流水,步法極快,幾乎令人來不及辨清動向,就已經晃出視線之外了。她飛一樣的穿過那蜿蜒曲折的小徑,根本無心留意道旁爭奇鬥豔的花朵。

經過幾個時辰的疾行,憐星終於停下了腳步。她到了。她終於把無缺帶到了邀月面前。

宮女長們全都跪在邀月的宮外候命,沒有人敢上前問二宮主“少主怎麼樣了”,也沒有人敢竊竊私語。她們只能偷偷看著二宮主懷裡氣若游絲的少主,斷定他此次情況比往次更為兇險,心下擔心而默不作聲而已。

“沒用的東西,斷氣了沒有?”邀月看見憐星懷裡花無缺這一副要死的樣子,劈頭蓋臉的就罵。

憐星將無缺放在了榻上,柔聲道:“心脈斷了。六脈封住,金丹服下,六個時辰之內,還不會斷氣。”

邀月用她那雙冰冷而美麗的眼睛瞥了憐星一眼,冷冷道:“我先看看,你出去審一下那個賤女人,問清楚了再回來吧。”

憐星見姐姐沒再埋怨什麼就開始診治無缺了,心頭一暖,也知她看出了無缺的傷情刻不容緩,便不多言,出門先去審問那白夫人了。

白夫人,就在門外。憐星用厭惡的眼神看著這個被五花大綁、頭髮散亂、衣衫不整的女人,只說了一句話:“你若有法子救他,我便可饒你的性命。”若不是為了無缺,憐星根本就不想看這麼髒的東西一眼。

白夫人笑道:“救?我好不容易才得手,為什麼要救他?”

憐星怒道:“你若不救,我會讓你死得比他難受一千倍!”

白夫人笑得更瘋狂了,道:“這遊絲針,我就是有心解,也是解不了的,因為我根本就沒去想過要去研究解救之法。宮主大人,你怎麼糊塗了?略通醫理的人都知道,心脈都已經斷了,和腦袋掉了根本沒什麼區別,你剛帶回來的明明就是個死人,怎麼可能活命呢?心脈斷了,說明我那小細針,順著笑腰穴把他心肺的血脈早已刺得千瘡百孔,每個孔都會流血,這些流出的血,已漸漸把他的腔子都灌滿了。他現在一定連氣都喘不上來,就只能這樣痛苦的等死,最後慢慢被自己的血活活嗆死!哈哈哈哈!!”

憐星大怒,一掌扇過去,便把白夫人臉打腫了,極力的壓住怒火道:“你!你想激怒我,死得痛快些?做夢!”

白夫人已被扇得眼冒金星,吐出了兩顆牙來,卻還是笑著道:“不可一世的移花宮主,我每個字說得都是真的。你心疼了?原來你們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也會心疼!哈哈哈,看你這難過的樣子,老孃真是太高興了。你可知道你殺了我的夫君之後,我有多心疼麼?就是這種感覺!哈哈哈……”話到一半忽的停住,一口血吐出,應該是咬舌了。

憐星氣得直髮抖,吩咐旁邊的宮女道:“這個賤女人,處以人彘之刑。幫她止住舌頭上的血。千日之內,這人若是死了,唯你們是問!”宮女們忙領命去辦了。

憐星迴到邀月的宮裡,見姐姐正在全力運功,為無缺去逼出那根針,便先不出聲,在旁靜靜等候了。

憐星看姐姐罕見的露出了些許慌亂的神色,心中生出了一個疑問:這些時日來,放任無缺和小魚兒、鐵心蘭和張菁在外面遊歷,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原來,邀月和憐星雖已退隱江湖不便出宮,但透過不時派人探聽稟報無缺的行蹤,自認為一切盡在她們的暗暗掌控之中。

邀月每每聽下人們稟報四人境況的時候,總會按捺不住的露出一絲冷笑,就像在聽一場好戲一樣。其實,宮女們透過刀疤、長相和年齡等特徵,早就打探出了小魚兒的行蹤,不過邀月就是把這訊息壓了下來,故意不告訴無缺,甚至連小魚兒臉上有疤的訊息都沒和他講。

邀月在欣賞,欣賞無缺一直被自己的兄弟矇在鼓裡、耍得團團轉的樣子。因為她知道,這兄弟二人交情越好,互鬥致死之後,活下來的人就會越痛苦。小魚兒的謊言遲早會被揭穿,而鐵心蘭夾在此二人之間,就是最好的爭鬥理由,自己根本不用再給無缺下命令去殺小魚兒,被耍弄的真相一旦被戳穿,他自己就會想殺得要命。他若出於嫉妒和怨恨而殺死了自己的親兄弟,根本怨不得師父或者任何人,只能怨他自己。

而憐星雖知姐姐是別有用心的,但看無缺和這三個人玩得不錯,也有些不忍心告訴他真相了。她許久沒見過無缺如此開心了,他既然必將面對或死或痛苦終生的命運,現在能開心的多玩幾天,終究是好的。

不過無缺突然受傷這情況卻完全在邀月和憐星的預料之外,而且情況很不樂觀。兩個時辰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