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需要鍾萬宏這種永不安份的,很多事情艾老爺子不便出手就需要鍾萬宏一類的人來代勞。像是世界上最大的軍火頭子美國總統,對那些違法走私的軍火商的包容一樣。很多時候他不能名目張膽地將軍火賣給那些他支援的國家,這時候就需要這些軍火商來服其勞。上位者,就是這麼做的。
賀朱焰能想到,他具備一個上位者的資質。許毅想不到,再有能力也只能是一個下位者。
也許賀朱焰想到的,許毅並非想不到。只是一聽到是‘開膛’會,一想到刑刀有可能會捱上少爺的身,哪怕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他都受不了。就算少爺只是對鍾萬宏低聲下氣賠罪道歉,他也不願少爺受此委屈。
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來了。
會堂的人吃驚過後便是憤怒。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說‘代罪’?你代得了誰!”鍾萬宏的大兒子鍾亨瑞拔出槍來直指許毅的腦門。
許毅不為所動,目光落在桌案上的刑刀上。這一把是所有刑刀中最短小的一把,只有六公分長不到兩公分寬。刑罰中有一刀一洞,一刀兩洞,兩刀一洞,兩刀兩洞,兩刀四洞…等等花樣。這把小刀用作‘一刀一洞’,意思是一刀捅進去並不穿透身體,只開一洞。
這把刀擺在這裡只是用來嚇唬艾九用的,鍾萬宏無非是想先讓艾九知道自己的‘罪孽’多麼深重以至於應當接受此刑,緊接著寬宏大量地請求堂會行刑人赦免艾少爺這個不懂事的孩子,繼而再來循循善誘,顯示他是一個多麼慈愛寬大的長者。
正當老狐狸如此幻想時,來的卻不是艾九而是許毅,大言不慚地說什麼是來替少爺‘代罪’的,氣得鍾亨瑞要舉槍崩人。
不同於鍾亨瑞的暴躁,鍾萬宏點著頭,“代罪,也是有這麼一個規矩的。只是,要為少爺代罪恐怕就是不同的做法了。少爺是少爺,年少不懂事,給我這個做叔叔的賠個禮認個錯就夠了。換作你,與我姓鐘的怕是攀不上多親近的關係,免不了一刀兩洞。”
許毅當然聽得出姓鐘的是在嚇唬自己,讓他知難而退,但偏偏他是個膽大的人,小小的恐嚇只當笑話在聽。他沒有看鐘萬宏,而是把目光投向鍾亨瑞,“只要有人敢,我倒不怕。”
挑釁的話對鍾萬宏或許沒用,但對他的兒子那可太有用了。
許毅話剛說完,鍾亨瑞已抓起刑刀衝到他面前,手一伸就把刀尖送進了他的腹部。如果在平日,許毅會在刀尖捱上他時扣住對方的手腕,反轉贈送給對方的胸膛。但今天他沒有躲沒有閃,甚至沒有抬手阻擋一下,就這麼任鍾亨瑞把刀捅了進來。
會堂裡的幾十個人太過震驚,以至於五秒鐘過去也只是保持著呆滯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
“蠢貨,你要死了是不是!”鍾萬宏最先回過神,一腳將蠢貨兒子踢飛出去,這一腳倒是顯得老當益壯。
鍾亨瑞這一刀捅出去的確是離死不遠了,他要承擔的後果可能比捅在艾九身上還要嚴重。雖然許毅現在正處於‘流放’期間,但他現今是艾老爺子代言人的身份暫時不會因此產生變化,鍾亨瑞這一刀某種程度上說,捅的是艾老爺子。
許毅隱去嘴角的笑痕,掏住白手帕捂在傷處,然後拔出小刀按住血口,“我可以走了嗎?”仍然是清晰的聲音,絲毫沒有受到疼痛的影響。
這個人,向來不知痛。
“許先生,您請等…”
不再聽身後人的廢話,許毅按住傷口快步出了會堂。所幸這刀沒有傷到大血管,但如果不趕快到醫院,好幾公分深的傷口也會把人的血淌幹。
倚車而戰的賀朱焰見人走了出來,立刻迎上去,到了許毅跟前沒有停步,而是與他擦肩而過。
兩副肩膀相撞在一起,過後一記勾拳打在許毅的腹部,又狠又快的拳頭簡直要從那血口鑽進肚子。
賀朱焰笑眯了眼,“去死吧。”
第16章 賀朱焰的瘋狂夜
血浸染了一大片,在深藍色襯衫上形成了一大片黑色。黑色沒有什麼,但是手帕是紅色的,按住手帕的手也是紅色,公牛一見到紅色就會暴怒就會進攻。
賀朱焰此刻就是一頭公牛,一頭微笑的公牛,“去死吧。”
又狠又快的拳頭打在許毅的傷處,幾乎要從那血口鑽進肚子直擊他的腸子。去死吧,既然你要為你的少爺去死,我成全你。為了你的少爺!
開了膛又受此重擊,許毅有瞬間的昏厥。不等他栽下地,賀朱焰已將他扛在肩上,排開他的手下,粗魯地扔進車裡。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