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改改的事情，肖楠江說有會離開了。

肖蔚看著肖楠江的身影完全消失，突然長出一口氣，整個人一滑，斜靠在木頭椅背上，緩了一會兒，給姚律師打電話，說：姚律師，我，肖蔚。

姚律師那頭聲音帶著笑，說：怎麼樣，順利嗎？

肖蔚看看上面的雕花房頂，說：應該算順利吧。他說他不管我了，還給了我大興的拆遷款。

姚律師說：你沒說不要吧。

肖蔚忙說：我聽你的，說要了。

姚律師笑起來：乖乖，這就對了。那就沒問題了？、

肖蔚一陣輕鬆，說：那我們是不是把那個公函收回去？

姚律師笑著說：那個公函才是保命紙條，放在哪兒，他就永遠不敢再那麼對你。

肖蔚想了想，說：謝謝您，姚律師，我還一直沒問您，我怎麼給您。。。

姚律師嗯了一聲，說：上次你來加上咱們兩個這次打電話，我給你打個8折，明天給我打卡上，我給你發票，找大董報銷去。

肖蔚笑了，說：那我以後給你打電話是不是都要收費。

姚律師笑著說：看我心情，請我吃飯就不收費。

肖蔚從茶樓裡出來，後脖領突然被一個人揪一下，人往後一倒靠在那人懷裡，轉頭一看，笑了：驕陽哥。

魏驕陽身後照舊跟著個衣服穿得橫平豎直保鏢樣的門神，肖蔚偷眼看看，忙收回目光，笑著問：驕陽哥，你來玩兒？

魏驕陽扳住肖蔚的肩，打量肖蔚的臉，伸手撫上去，說：這是怎麼了？

肖蔚搖搖頭，笑著說：沒什麼。一直沒給你打電話，還想請你吃飯呢。

魏驕陽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肖蔚的臉上，手漫不經心的來回劃過肖蔚臉上殘留的痕跡，隨意的聊著：疼嗎？

肖蔚側側頭，笑不出來，抬頭說：驕陽哥，我先走了，等這段時間過去，我找你玩兒。

魏驕陽收了手，微微一笑，點點頭，看著肖蔚離開。

李鐵成看著肖蔚的背影，說道：看著像家暴。

魏驕陽似乎考慮著什麼並沒有答，聲音裡帶著玩笑：小身材，大能量。

肖蔚下午回到公司，把這幾天堆的檔案整理好，耽擱的事情還挺多。正忙著，大董電話：肖蔚，進來一下。

肖蔚放下電話，來找大董。

大董問道：怎麼樣？

肖蔚笑著點點頭，說：多虧了姚律師。

大董輕蔑的說：瑪的，還收費，要臉不要。

肖蔚笑了，說：沒事兒我出去了。

大董看著肖蔚的臉頓了一下，沒說什麼，點點頭。

肖蔚忙到很晚回到家。走到家門口人停在那裡看著坐在地上的這個人，有些淒涼。

於洋坐在地上，頭磕在膝蓋上似乎睡著了，聽見聲音，抬頭看見肖蔚沒動，仍然坐在地上沒有起來，仰臉兒看著肖蔚。

肖蔚沒什麼表情，慢慢走到於洋身前，碰到於洋的腳尖，低頭看著於洋，身體向前靠伸直胳膊支住牆，似乎整個前傾的身體變成巨大陰影籠罩住坐在地上的於洋，輕聲說：讓你走，你沒聽清嗎？

於洋仍然仰頭看著肖蔚，沒說話。

兩人這樣相互看了半天，肖蔚冷漠的收了手，開門進去。於洋立刻跳起來跟進去。肖蔚進門看見一桌子菜還冒著熱氣，呆在那裡。

於洋把門關上，說：我有鑰匙，只是想在門口等你回來。

肖蔚心裡翻江倒海，垂著眼睛沒說什麼，走到廚房拿個杯子接些涼水，反手一撐坐到水池旁邊的臺子上，拿著水要喝。

於洋走過去擠進肖蔚雙腿中間，輕拿走他手裡的水杯，笑著說；這個危險。

肖蔚眼皮顫動一下，依舊垂著眼睛沒說話。

於洋雙手扶著肖蔚的腰，看著如此近的肖蔚的臉，感覺卻那麼遠，輕聲問：臉還疼嗎？

肖蔚突然抬起頭來，眼淚迅速流下來，一場中雨般頃刻間溼了兩人的手，肖蔚的雙手捂在於洋臉上冰涼冰涼的，聲音裡充滿了悲哀：於洋，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麼疼，我真的不知道。那天大哥打在我臉上，我就想，我那天晚上那麼打你，你到底有多疼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

於洋把肖蔚重重摟在懷裡，這似乎是唯一一次真實的擁抱，不是那個淡淡的總和自己保持距離的肖蔚，是毫不保留沒有餘地的兩人之間的感情。

肖蔚揪著於洋衣領還在斷斷續續的訴說著：我，我還用厚玻璃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