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後的心境。
為了讓對方不再深究此事,紫英開了口,問了個相似的問題,算是禮尚往來:“此地甚是荒涼,凌公子不知是欲往何方,怎麼會選在這般荒涼莊園落腳?”
哪知對方聽了此話,面色一驚,露出苦笑的神色,竟站了起來,躬身一揖,似是賠罪的模樣,讓紫英頗為不解。
“在下之前為了不叨擾公子休息,撒了個謊,望慕容公子見諒。”說著便彎下身,似是不得到紫英的原諒便不肯起身。
紫英從未見過道個歉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相比之下倒顯得自己小氣了許多,便上前扶起對方,他雖心思聰慧,但卻向來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遇上這般能言善道的人,從來只能是被動的。
只是,此一遭卻讓紫英又想起了那之前似夢非夢的遭遇。
那個他放在心上久久的女子,他最終是要放下了。
正如菱紗所言,這個他生命中難得的幾縷亮色,終只是他一生的夢魘,實在是太過可悲。
她已脫離紅塵牽絆,卻還為他牽掛愧疚了百年,這份情義足以讓他釋懷寬慰,而今,這嫋嫋紅塵他註定無法跳出。
第五十三章
“在下自然不會在意。只是不知凌公子是否能相告緣由。”如此執著於答案,倒不是擔心此人會捲入他和玄霄之間的糾葛,畢竟玄霄是不會對局外之人多有涉及的,此時,他更多的其實是擔心,此人雖表現和善,但是看其伶牙俐齒,絕對是心思靈敏之人。
若不知是敵是友,必然帶來許多變數,近日的風波太多,紛擾太多,著實叫人疲憊不堪。且不說他和玄霄的恩怨如何瞭解,此外被牽扯其中的浮袖和白磬,他所要顧忌得太多,實在不想再添變數。
似是看出紫英的疑慮,凌逸只是無奈地攤手一嘆,這過於隨性的動作與凌逸之前給紫英溫雅的印象大相徑庭,有些驚訝。
凌逸的眼中更是露出狡黠的神色,見效果已達,便也不再賣關子,正色道:“實際上,在下是在那荒蕪的北苑與慕容兄遇見的。”
“北苑?”彼時,紫英是被鏡罔附身帶往北苑的,毫無意識,自然一時反應不過來,露出迷惘表情。
不知其中緣由的凌逸只道:“就是使慕容兄陷入沉眠的地方啊!”
“沉眠?”記憶中那段飄渺的經歷難道是夢麼?
不,那絕對不是夢。
或許在醒來的片刻,因為尚未想起發生的一切,曾今懷疑過,可是細細想來當初絕非如此是簡單的“沉眠”。
因為,那種自我放逐至死亡的絕然是無法輕易忘記的,以為可以擺脫俗世的煩惱牽絆,可是如今醒來卻發現自己還是捨棄不了,也放不下的。
“多虧那位有些冷峻公子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將慕容兄救了回來,不過那位之後卻再也沒出現,在下這個閒人只能呆在這裡等候了。”
話至此,紫英大概瞭解自己進入那段虛境期間所發生的事了。
不過最叫他驚訝的還是玄霄。
是他救了自己麼?
為什麼要救他?
不久之前還讓自己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否則絕不放過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任憑紫英如何猜度,也是無用的。
這其中的恩恩怨怨,若是這一時半刻可以弄清,有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波瀾呢。
如此一想,自然也神思也清明瞭許多。
以至於驀然想起,自己本是為弄清對方的身份,卻不想被其他之事分了神,再欲問又顯得不便開口。
看著原本有些迷離的雙眸恢復清明的模樣,凌逸只好暗暗一嘆,不過於他而言,這也無關緊要,畢竟還有其他的理由來應對。
“不過在下也不清楚為何會在那裡遇見慕容兄一行,只記得先前正在遠遊,途徑此地,許是真如那些民間怪談所說一般,一夢黃粱迷了心智也說不定,於是,醒來後便厚著臉皮,隨兄臺一行來此借住幾日。”
凌逸言語流暢,皆是有理有據,最後還自嘲一番,讓紫英也不好再多問,以免讓對方誤會自己有逐客之意。
但還是解釋道:“不過,這也並非在下的居所,在下也是借住而已,凌公子倒也不必對我拘束。”
“哦,慕容兄也是路過麼?那麼也真是機緣巧合呢!”說此話時,凌逸臉上露出了訝異喜悅的神色,這一次倒是不曾有意隱瞞,這番話著實是他所想的。
第五十四章
與凌逸所期待的相反,紫英並未露出任何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