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前救世主哈利？波特的餘光，卻瞥見對面斯萊特林的看臺上，坐在最後排的一個黑髮男孩悄悄地離開了位置，往下走進了看臺後方的通道。

一直到比賽結束，那個傢伙也沒有再出現。

“哼——西弗勒斯你怎麼可以這樣！”

哈利挫敗地低下了頭，從小就在馬爾福莊園進行的特別訓練，看來全都白費了。梅林知道，他有多麼想看見現在賽場上騎著掃帚抓住金飛賊的人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雖然不怎麼擅長飛行，但決不能說一點天賦都沒有，更不提還有一個強大無比的救世主爹地在一邊耳提面命。

可是現在，二年級都已經開始了，他還是沒有一點點對比賽感興趣的樣子。雖然過去的一年極其平淡無奇，既沒有伏地魔也沒有魔法石，最後拉文克勞在魁地奇決賽中爆冷逆轉斯萊特林，因此以微弱優勢得到了學院杯——那一年裡，唯一能引起大家目光注視的，大概就是魁地奇了吧？校隊和四個學院的院隊多次貼出招兵買馬的廣告，每次都吸引了成群的學生圍觀。有的學生為了能夠加入魁地奇隊，專門跑到地窖來向哈利獻殷勤，但是這些湊熱鬧的東西，西弗勒斯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哈利想了各種辦法，半哄半逼地拉著他看了多場高年級的精彩比賽，親自擔任解說，然而天性好靜的西弗勒斯，好像連鼓掌的興致都提不起來。

“唔，毫無疑問，哈利，你又白費功夫了。”盧修斯每次看見哈利臉上的頹廢樣子，都要抱著胸嘲笑他，“看看小西弗的魔藥做得多好——來，西弗，別理會爹地，今晚我們來試試複方湯劑，我知道你沒問題。”

對於西弗勒斯最擅長的魔藥和咒語，盧修斯暫時沒有讓他一口氣學完高年級課程，而是讓他自由閱讀圖書館和地窖的藏書來拓寬視野，這一點正對那個孩子的胃口，之前他在馬爾福莊園就是這樣做的——或許，教授前世也是這麼做的吧——哈利對此只能恨得牙癢癢。

格蘭芬多贏了，小獅子們的歡呼聲像巨浪一樣爆發開來，好像要淹沒整個球場——但是哈利顧不得留下來被隊員們往天上拋——比賽一結束，哈利就急急忙忙地溜進了看臺的通道，一路上跟誰也不打招呼，直接到了自己的地窖。

他知道西弗勒斯會在那裡，這從來都是那孩子可以獨佔煉製間的美妙時光。

“西弗，你真的不打算參加魁地奇隊？”

哈利一隻手拄著德拉科前天才派貓頭鷹送來的最新內測版北歐冷杉掃帚——那模仿長頸鳥類的優雅外形令人愛不釋手，可想而知它的功能一定十分強大——另一隻手叉著腰，滿臉失望地看著在煉製間裡工作的黑髮男孩。

“爹地，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對那種愚蠢的衝撞運動沒有任何興趣。”

“不要告訴我，你只對你面前的這鍋東西感興趣。”

“目前是的。”

西弗勒斯隨口回答著，把幾片紫色的葉子加入坩堝，瞬間騰起了一道紫紅色的煙霧。他拿起攪拌勺，往沸騰的藥水裡隨意地點了幾下，快速進行了一次順時針一次逆時針的攪拌，坩堝裡頓時散發出濃郁的紫羅蘭香氣。他側過頭，看了看桌面上的書，滿意地拿起魔杖，熄火，冷卻。

倚在門框上的哈利只好暫時壓下心裡的抱怨，欣賞起黑髮男孩熬製魔藥的精細動作——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這種魔藥的名字，這種情況現在已經不多見。但暫且不去理會這件事吧——與記憶中那個人完全的快捷精確不太一樣，少年版西弗面對坩堝還帶著點遲疑，不時還要偏過頭去看書確認步驟，但那微微攢起的雙眉和思考時的專注，卻更加深了動作上那種特殊的，空靈飄逸的感覺。

如果不是因為任務總是太多太重，當年的斯內普教授也會這樣熬製魔藥的吧——站在那裡，長時間的思考，輕輕皺眉，精妙的手指動作之後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經歷過多次地窖禁閉的哈利感嘆地想起了往昔。

相隔二十年的兩個西弗勒斯的影子，在他眼前完美地重疊了起來。

魔藥裝進了玻璃瓶，西弗勒斯又重新看了一遍面前的書，隨手將它合起來，漂浮回到書架上，準確地插入了書本之間的空隙——穩定的手感，顯示出一位未來格鬥大師的雛形。

“哦，西弗勒斯，你什麼時候才能夠完整地看一場……”

“別忙了，哈利。”剛從看臺上下來的盧修斯只一眼就確定了情況，“魁地奇隊，比賽？西弗永遠不會去參加那個的，對不對？”

“唉，這怎麼行……我一定要說動佩妮參加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