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眼看自己沒法擺脫,只好停止了掙扎,“放開我,我沒那麼容易出事。”
“你要是出了事我就會跟著你去的!你這混帳!”盧修斯顧不得風度,照著對方的臉大聲吼叫,“這一整天你都別想起來!”
“傻瓜。”西弗勒斯閉上眼睛,微微翕動著嘴唇,“生魂會消散,你就算變成幽靈也找不到我。”
“你……”盧修斯氣得幾乎連話也說不出來,只好放任自己的頭腦冷靜一會兒,開始問重要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在煉製間?”
“我喜歡那個地方,你知道。”
“你在撒謊。”
“哼。”
“你肯定是做了什麼。”盧修斯思考了一會兒,事實上,之前他已經有兩天的充足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是不是……你改掉了緩和劑的配方?”
“沒有改…………我只是讓藥物的濃度更高了一些。”
“我就說哈利的恢復程度比預計的要快!你是怎麼做到的?”
“從坩堝裡抽點水。”西弗勒斯的嘴角現出一絲淺淺的微笑,“你想看看生魂的魔法嗎?那就給我一杯水。”
好奇心終於壓倒了理智和擔憂,盧修斯同意扶著西弗勒斯坐了起來,招來一杯水遞到他面前。但是,西弗勒斯並沒有把它喝下去,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插入了杯子。
盧修斯清楚地看到水面下降以至乾涸了。
“水並沒有被我喝了下去。我只能把水轉移到其它地方。”
一聽這話,盧修斯急忙放下杯子,把西弗勒斯攬進懷裡,輕撫著對方海綿似的背。如果僅僅是抽乾一杯水就讓魔藥大師疲憊不堪,鉑金貴族明白,抽掉坩堝裡的水來提高藥水濃度,大概還要經過成分分離,顯然遠比這個費力,於是最後就讓西弗勒斯筋疲力盡,然後——暈倒。
“聽著,”盧修斯沉沉地開口了,“你不要再這樣做,哈利的病不用你操心。我會盡快給你一座畫像版的煉製間,就掛在小木屋的背面。”
懷裡的男人微微一笑:“那麼我需要說謝謝嗎?”
“混賬,當然不需要。現在躺下。”
“不,你這白痴。我必須回到畫像上去休養。”
盧修斯不得不無奈地同意這一說法。
“你什麼時候還能出來?”
“大概是冬至日。”
盧修斯搖了搖頭,這期間接近一個月的時間間隔,說明西弗勒斯完全知道自己傷得相當嚴重:“我記得。很快了,下個月而已。”
“我猜你比較喜歡有行刑床的那個房間,或是在這裡。”西弗勒斯閉上了眼睛,“你知道的。”
“我等你。”盧修斯放開了懷抱,捧起對方彷彿被抽掉骨頭的手,低頭一吻,“這麼重要的事情,我不會忘記的。”
“好吧。希望你能記得。”西弗勒斯指了指外邊,“開窗。我不想從門縫爬出去。”
“別。”盧修斯立刻制止了對方打算變成煙霧的念頭,“現在是白天。日光照射對你消耗很大,我送你回去。”
“你不怕被哈利看見?”
盧修斯神神秘秘地笑了:“我給哈利佈置了灰色藥劑。”
“…………”西弗勒斯囧得說不出話來。
“他當然不可能成功。我想起來了,第一次嘗試灰色藥劑連你都沒有成功,所以他這幾天都不會有空從煉製間出來。我回頭會去檢查他是否有把那鍋東西喝下去,你不必擔心,這還來得及處理。”
“浪費藥品。”
“噓,別吵。”盧修斯無視了節儉的魔藥大師又一次關於“即使有錢也要珍惜藥材”的抗議,小心地抱起黑髮男人走下安靜的樓梯,轉出門,一路穿過冬天花園裡曲曲折折的小徑。
還有些薄雪覆蓋在地面的石頭上。湖面沒有結冰,但是已經不見了任何一隻水鳥。莊園最後面的花田裡,白玫瑰也不像夏日那麼繁茂,左一朵右一朵,無精打采地開放著。其實盧修斯寧願這些魔法玫瑰冬季都不開花,去進行正常地休眠。他看了看懷裡,其實西弗勒斯沒過多久就睡著了。盧修斯在花田邊停下腳步,用身體形成的陰影擋住射向西弗勒斯的陽光,嘴邊撩起一道小小的弧形,打算在這裡多站一會兒。
他絕對不會告訴對方,他是多麼渴望能再次這樣抱著他,慢慢走過莊園裡的每一條小道,就像這樣看著他偎依在自己身上,或者看著他陷入睡眠。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了這個羞澀沉默的黑髮男孩,喜歡他有時候鬧彆扭的樣子,喜歡他安靜又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