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你想過沒有?你怎麼敢私自去用這種方法?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被晃得頭暈眼花的西弗勒斯,只剩下小小聲地辯解,委屈得像個被錯怪的孩子:“可是……可是你不是都做了麼……”
盧修斯終於強制自己停下指責,低聲抽泣著,張開手臂緩緩擁住對方還不太真實的身體。他看著西弗勒斯像以前那樣把頭靠近了自己的脖子,又看見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滴入下方黑色的長髮。它們完全沒有阻礙地穿過那個只存在於感覺中的軀體,落在地面上和自己的長袍上,濺不起任何的痕跡。
“對不起,我竟然……打了你。”
鉑金貴族閉上眼睛,把臉朝向明亮的月光,無數條銀線從眼瞼的縫隙中悄悄穿過,似乎有意讓人神志清醒。盧修斯抬起手,靜靜撫摸著偎依在肩窩裡的冰冷長髮。
“西弗,告訴我,接下去我需要做些什麼。”
☆、有備無患
“那……你會在這裡等我一年嗎?”
月色照見了隱蔽在白玫瑰叢中的長凳,因為夜晚的潮溼而被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用了乾燥咒才能坐下來。聽見懷裡傳來小心翼翼的要求,盧修斯緊緊摟住剛才被自己嚇到的人,那就像是抱著一個柔軟而潤滑,幾乎感覺不到骨骼的人形——布丁?——溫存地颳了刮對方的鼻樑:“你說呢,傻瓜?”
“你還要像補給哈利一樣地補給我,而且給我要補得更多,我的狀況比哈利差多了。”
“你覺得我做不到?”鉑金貴族絲毫沒有放鬆自己的手臂,高傲地揚起下巴,“不就是兩個靈魂伴侶嗎?”
他的意思是,這種將生魂強行鎖定在人世間的重生魔法,其表現形式和靈魂伴侶非常相似,所以有準靈魂伴侶的說法。這種魔法向來只在很小的範圍內流傳,到了近代,早已經不怎麼為人所知。據書本記載,有些研究過它的學者認為,這其實是一種變相的靈魂連線,只是程度沒有靈魂伴侶那麼嚴重,並且這個魔法不像靈魂伴侶那樣具有很明確的排他性。
也就是如果身體和精力允許,一個人甚至有可能同時擔負起2到3個人的重生任務,再多就實在超出了人類的承受能力。
不過,從來就沒聽說有人曾經這樣做過。
“嗯……但是你完全感覺不到你在補給我。”西弗勒斯低低的語音打斷了盧修斯對書本內容的回憶。鉑金貴族急忙轉過眼睛對上了那雙不明晰的黑曜石,保證說:
“沒關係。我懂得怎麼保養自己。”
“你根本就不懂。你不許再生氣,不許再虐待自己還有哈利,不許再因為想起我就哭上一整夜。你的魔力波動會直接影響到我,我現在的膽子比螞蟻還小。”
“你那不輸于格蘭芬多的勇氣啊,真的都被鄧布利多消耗光了嗎?”盧修斯長長地嘆了口氣,撫摸著懷裡男子軟糯的背,心疼得無法直視那張依然消瘦的面孔,“我知道你為什麼總是能在緊要關頭出現了,你是不是可以知道我的一切想法?”
身邊的人影微微點了點頭:“僅限於我從畫像上出來的時候。其它的時候,我可以依附在別的畫像上聽到一些。”
“你多久可以出來一次?我記得不能太頻繁。”盧修斯換了個姿勢,放開手臂,讓西弗勒斯枕著他的肩。
“這不一定,但是我得攢夠了精力才可以下來,天一亮就得回去。”西弗勒斯沒有看他,悶悶地回答,“反正我必須在那張畫像上呆滿一年。如果你的狀態好,我就能恢復得更快,出來的次數就可以多一些。如果你總是魔力波動,像剛才那樣,我就得下來檢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可是很耗精力的。”
“我會的,肯定。”盧修斯再一次做出保證,“我保證不再做這樣的蠢事了。”
“嗯……”又是那種軟軟的,有氣無力的聲音,“那……”
“噓,先聽我說。”盧修斯舉起一根手指,堵住了黑髮男子的嘴唇,“現在離決戰已經過了三個月,你只消再在畫像上呆九個月。這一年的時間,足夠我用血緣魔法慢慢封印整個莊園,魔法部的那些傢伙就再也別想打馬爾福莊園的主意了。你知道,這座莊園對馬爾福家族來說有著無法替代的意義,我完全是因為它才留下來的。等你重生完成,我就正式啟動血緣魔法,封閉莊園所有的通道,然後和你一起離開英國。你知道的,馬爾福家族還有秘密託管給妖精打理的海外產業,只是最近風聲太緊不能暴露。”
他側過頭,輕輕捧起西弗勒斯的臉:“一切隨你,到時候你想去哪裡?”
“我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