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在屠城者戲謔地目光中逃竄,再被抓回來殺死……
他看到炙焰拉著溟倩的手悄悄向密道的方向移動,還看到卡曼和米歇爾在屠城者的追殺中一邊使用光耀曾經教授的技能反抗,一邊藉助對城堡地勢的熟悉而奔逃……
最後的最後,天色暗了下來,滿身是血的屠城者謾罵著意猶未盡地離開。城堡變成殘恆斷壁,滿地都是凝固的暗紅色血塊和破碎的殘肢,早已死去的人們依然睜著充滿恐懼的眼……
沃爾夫雙目呆滯地走出牆的隔層,自城堡的最高點向下瞭望,可以看到大批撤離中的帝國士兵……那些是佩羅斯帝國計程車兵。他們本該為他們的皇帝擴張領土,為何出現在貝爾馬爾境內?而如此龐大的軍隊進入貝爾馬爾,貝爾馬爾的國王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說,貝爾馬爾國王預設了佩羅斯皇帝的做法!
場景最後被轉換到了繁華擁擠的鬧市,人人臉上確是驚恐絕望的表情……因為死神涉世了!
那個微笑起來比陽光還要耀眼的死神,扛著巨大的金色鐮刀,面無表情地殺死了貝爾馬爾的國王后,隻身來到佩羅斯,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折磨死了大部分士兵與當時的佩羅斯皇帝。他的身後,全身籠罩於斗篷之中的德萊弗斯只是靜靜地看著,沒有幫忙,也沒有制止。
沃爾夫也披著斗篷,他躲在角落裡默默地注視著他最崇敬的那個金髮男人,男人平日裡溫和的笑容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的麻木不仁,他無法幫忙,也不會制止。
直到最後一個屠城者倒下,光耀才勾起了嘴角,他滿臉疲憊的對德萊弗斯說:“謝謝你給我復仇的時間。”
“死神,不應為感情所絆。”德萊弗斯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他舉起銀色的鐮刀輕輕一劃,光耀的胸前剎那間便綻開美麗的血花……對,不是虛無——被比自己強大的死神攻擊,會受到實實在在地傷害。
光耀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癱倒在地,不過他的嘴角依然掛著一絲微笑,和往常一樣的溫和微笑。他說:“德萊弗斯,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德萊弗斯沉默,拖起光耀的身體,在半空中劃開空間,雷古勒斯隱約可以從空間的裂縫中看見自己初生時呆過的那間書房……
沃爾夫突然跑了出來,在德萊弗斯準備踏入裂縫時喊道:“德萊弗斯!你要帶光耀哥哥去哪裡?”
德萊弗斯並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而是頭也不回的回答道:“我以為他給你們講的《阿法隆真相》已經足以讓你知道……”
“你不可以!”沃爾夫大喊:“作為死神,連剝奪他人生命的權利都不應該擁有嗎?!更何況……”
“噓——”光耀吃力地舉起手對著沃爾夫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你能活著真是太好了,沃爾夫。請記住,德萊弗斯是最完美的死神。”
沃爾夫沉默,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德萊弗斯將光耀拖入那個裂縫,然後再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裂縫消失,他突然無力地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別人趕來前儘快離開……
光耀死後,厄里斯準則卻被修改了,死神擁有了剝奪他人生命的權利,新生的死神亦不會擁有過去的記憶,感情不再被需要。
後來,沃爾夫遇見了形單影隻的米歇爾。
“卡曼呢?”沃爾夫問。
“回到人類社會去了吧……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光耀被德萊弗斯帶走了……應該不會再出現了。”沃爾夫地聲音有些哽咽。
相比沃爾夫,米歇爾顯得冷靜過頭了,他淡然道:“我知道,他違反了厄里斯準則,可厄里斯準則卻因為他被修改……真是諷刺啊。”
沃爾夫無話可說,只能轉移話題“炙焰和溟倩應該也還活著……”
“是嗎?與我無關。”米歇爾微笑,恍惚間沃爾夫彷彿看見了光耀,他們的笑容重疊了,沃爾夫知道米歇爾是在模仿光耀,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大哥……
“……”沃爾夫沉默。也許成長,真的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吧。
“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這是米歇爾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沉重的十字架插入地面,整個房間都跟著搖晃起來,記憶編織的幻境開始破碎,模糊,消失不見。聖光以沃爾夫為中心擴散至房間的每個角落,失去幻境偽裝的房間變回了本來有菱有角的模樣。
“窺視別人的記憶是非常不禮貌的!”沃爾夫大喊著將十字架從地上拎起,狠狠向著雷古勒斯所在的方向擲來!
“!”雷古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