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皇子,以後肯定還得出去,不注意著點,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只要他們不出格,自己行個方便就是。
胤祥此時倒是真的要睡了,但他這麼睡卻比醒著更難受,側身窩在硬木板床上,冷得直髮抖。他雖是對平常吃穿之類的事不算太多精心,但到底是皇子,又受寵,長這麼大頭一次住這種地方。屋裡雖有牆卻四面透風,還不如胤禵,連個裹身的被子都沒有,只得硬扛著。
好不容易有了絲睡意,就聽隔壁胤禵在砸牆,想要回應,卻突然喉嚨刺癢,悶咳出聲,忙掩住口忍了。
這一耽擱,那邊已沒了聲音,胤祥以為他去睡了,就沒再理會,繼續抱了肩膀窩在床上,閉上眼睛。
又過了半柱香時間,便聽門開的聲音,似有一人進來,冷風從門外灌入,屋中又冷了幾分。胤祥只當是守衛,沒打算理會,接著又覺不對,若是守衛怎會進屋後一句話不說,這麼想著,便轉頭去看。
一轉頭便見一條黑影立在床頭,嚇了一跳,接著看出這人是胤禵,愕然道:“幹什麼?”
胤禵不妨他突然回頭,乾咳一聲:“我以為你睡了。”
“這種地方怎麼可能睡著。”胤祥嘆氣,坐起身道。
“怎麼連條被子也沒有?”
胤祥乾巴巴道:“不冷。”
胤禵知道他嘴硬,心道這可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眉毛一揚:“你真厲害。”話音剛落就見胤祥打了個寒顫,顧不得笑他,罵道,“這裡的奴才真不知事!”
胤祥淡淡道:“罵他們也沒用。”不想再提這些,便岔開話題問道,“你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胤禵道,“來看看你而已。”
胤祥聞言沉默片刻,道:“你……這是何必,那時……”
胤禵笑笑,大咧咧坐在他身邊道,“怎麼。我把你感動了?”
“……”他這麼一說,胤祥立刻哼了聲,不再理他。
又是一陣涼風拂過,胤祥忍不住又一抖,忙壓下喉嚨中的刺癢感。胤禵也覺寒冷難耐,不覺心中惱怒,起身推開屋門,衝外面喊道:“這麼冷的天,想凍死我們嗎!快拿被褥來!”
“算了,”胤祥阻止道,“我又不是沒要過,你又何必多事。”
胤禵不聽他的,繼續衝外喊道:“外面的都是死人嗎!”
“十四爺叫奴才?”一個守衛急急忙忙趕了來。
胤禵斥道:“這種地方連被子都不給一條,是想成心凍死我們嗎!”
“這……您不是有……”
“那十三爺的呢?”
那守衛不吭聲了,半晌小聲回道:“這、這個……是大爺說……”
“大爺說什麼了?”
“大爺說……”守衛被逼得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道,“十三爺最近心火太大,這裡涼,正好能去去火氣……”
這話別說是胤祥,就是胤禵聽著都是一陣火大,但對方是大哥,自己心裡再不痛快當著外人的面也是不能說什麼的,也只能罵守衛道:“死奴才!”接著還是有些不死心,道,“若是我們在這裡生病了,你們擔當得起嗎!”
守衛滿頭大汗,低頭不敢說話,他是擔當不起,但那又有什麼辦法,大爺奉了皇命看守兩位皇子,他不開口,自己怎麼敢逾越。
最後還是胤祥嘆道:“算啦,向他發難也沒用,忍忍就過了。”
胤禵不愛聽這話,怒氣衝衝回道:“我憑什麼要忍!”說罷又要向那守衛發難,卻突聽身後傳來幾聲悶咳,回頭見胤祥俯身撐著床沿,掩口咳嗽著,嚇了一跳,緊回幾步問道:“你怎麼了?!”
剛剛胤祥嘴上雖不說什麼,但還是被剛才那話激起了火氣,壓抑不住,一時竟咳得停不下來。
胤禵急了,不在糾纏那守衛,直接給了他一個“滾”字,只去看胤祥,手貼在他背上輕撫。
過了一會,胤祥方覺得好些了,直起身來,見十四弟看著自己一臉探究,不想被他瞧出倪端,便道:“並沒什麼事,只是一時嗆到罷了。”
“哦。”胤禵應了聲,沒多說,頓了頓又道,“你等著。”說罷就出屋去了,片刻後回了來,手裡抱著一床被子。
胤祥見狀揚眉:“看來你待遇比我好嘛。”
胤禵撇撇嘴,半真不假道:“因為我比你招人待見。”邊說著邊把被子丟到胤祥床上。
“我不要,”胤祥搖頭道,“你還是自己……”話未說完,已被被子兜頭蓋下。
胤禵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