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一綠兩個身影眼看就要衝出刑天谷的天羅地網,“嗆”一聲刀兵相接的撕裂耳膜的聲音震住了他們前進的腳步。
“膽子不小啊,上本座這裡挖牆角來了。”金光過處,蚩尤長刀橫腰,長髮飛揚,整個人如一團江南劍塚重燃的火焰。那出位是及其的瀟灑及其飄逸及其高手的,如同每一個偶像派武打片的男一號從一個小菜鳥修煉成大仙之後的特寫。
當然等塵埃落定之後,那臉糾結的毛髮怎麼看怎麼彆扭,總有種耍人的山寨感覺……
而他的懷裡,還抱著一個相對嬌小了許多的人,一頭白髮凌亂地纏繞在身上,顯露在外的面板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彰顯著剛剛戰況的激烈。
青龍略微詫異了一下,心中暗怒蚩尤這樣的戰神居然也是個禽獸,當真是他們武將的恥辱。然後又想到白澤,怎麼會有男人喜歡身體構造相同的男子。
“白澤,真沒想到你如此自甘下賤!”朱雀破口大罵道。
青龍和他身軀同時一震。青龍不可置信地看看朱雀,又朝蚩尤懷裡看去。
“行了你個丫頭片子,要不看你是本座夫人過去的朋友,本座斷不容你到現在,居然敢在本座地盤上找你的姘頭來撒野!”蚩尤這居然話說得漫不經心,聽在這些仙山神獸耳朵裡不可謂不歹毒。
“白澤,是真的嗎?”青龍這樣輕輕問了一句,似乎並不期待他的回答。而青龍這個時候,更多是為無辜受牽連的玄武不平——你看看自己保的這個人是個什麼做派!
“囉嗦,本座單手放你們兩個夫妻檔,還帶個負重,要是你們還折在本座手裡,就怨自己學藝不精吧!”說話間左手緊了緊懷抱,右手大刀斜批過去,金石之聲轟然炸響。
當時是怎樣一個風中凌亂如魔似幻的情況就不用多說了。雖然是不周山的兩大戰將而且還是一個打遠端一個主近身且騰挪飛翔身法自如,配合得天衣無縫,但是天上轟轟烈烈的爆過來炸過去山頭平了幾個之後,結果還是分了出來。
最後的一招,蚩尤本來看是白澤的朋友心中有意放他們一次,且心中尚且有點小小的懷疑,都是大舅子姨妹子扯破臉了不太好看。
而他們,顯然並沒有這個想法,連環殺招一個接一個,而且都是瞄準他不能動的左手,稍微一個不慎,白澤的腦袋便會被削掉一半。
又是一刀,堪堪削掉白澤幾縷長髮,蚩尤一怒反手便是一刀還了回去,電光火石之間,勝負即分。
朱雀的脖頸,又一次制在了蚩尤的長刀之下。
這一次,蚩尤俯視著他們,又是一個笑容。不同於勝利者得意的微笑,蚩尤的笑,僅僅是在表現他的風度,對手對他而言,並不重要,甚至更讓朱雀憤怒的是,她又一種感覺,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他笑,只是因為這個事做完了。
青龍雖然面不改色,不過心中更怒——對手?配得上做蚩尤對手的人,尚未存在吧。
這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花巧都沒有意義,一切抗爭都沒有懸念。
“帶走!”蚩尤一揮手,眾將上前對著他們二人丟擲捆仙繩。
“哎呀,看本座這記性,把這個東西忘記了,還抱著夫人站天上吹了這麼久的冷風。”蚩尤裝似剛剛想起般地拍了拍腦門。不過那臉上的笑很明白地告訴每一個看著他的人——他在裝死,他在玩。
眼神戲謔而殘忍。
“夫人累了吧?本座的錯,急著讓你們這些舊時的好友見面,也不讓你休息下子。”蚩尤將他穩穩地抱在懷裡,“把人帶上來。”
白澤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蚩尤的眼睛裡一片冰冷,先時的那些溫情那些纏綿,彷彿連同夕陽一起死去。他的嘴角彎出一個囂張的弧度,可是笑紋裡,卻擎著自嘲的微苦……
他們被帶進大帳之後,自然是很不屑地盯著窩在蚩尤懷裡的白澤,恨不能生吞活剝了他。原本想,就是他不滿軒轅的做派,一時想不開出走了也沒什麼,頂多抓回來就是了。誰想他到好,居然勾搭上了全大荒最大的反派,這下真是,底下的那些個仙山洞府該怎麼看他們女媧宮啊。尤其是崑崙山九天玄女那邊,這次丟人是丟得上窮碧落下黃泉了!
“坐吧,本座從來不虐待俘虜。”
但是他們的自尊心同時都被狠狠地虐待了。
“今天,本座來為你們見證下友情——”蚩尤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低頭靠著自己微微發怔的人。他們聽不懂,這個人,應該會懂吧。
只是,還是希望他不懂。不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