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白澤體內屬於不周山的力量與他格格不入,他就非要想辦法把自己的神力輸進去,正輸不行就逆著來,明明別的方法也可以救,但是既然有什麼東西能阻擋他,他就非要征服了不可。
白澤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蚩尤汗涔涔的臉上興奮的表情。心中無力地冷笑了一聲:這個人還真是沒心沒肺到一種境界了,才剛剛做過那麼羞恥的事情,兩個人弄得跟烏眼雞似的,這個人居然可以笑得這麼發自肺腑,如果不知道他的禽獸行為的話,他幾乎要誤以為真了,可惜啊……
不過現在好像就是在心裡罵他兩句都累,他愛笑不笑。
蚩尤見他醒來,倒真是笑得很高興。眼前這個從不周山來的高材生,雖然可能在心裡有點瞧不起他這個半文盲,但是卻是唯一一個懂得他的人,這是他第一眼就確認了的事——且不說這個人通曉萬物,那只是表面上的知道,可是蚩尤感覺到,這個娃兒是知道更深入的一些東西,一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
雖然不喜歡他一副清高的樣子,不過想來仙山上的人,應該都差不多是這個德性,誰都看不上眼,也不一定就是針對他的。仙人嘛,自然是要保持些矜持的不是。
這樣一想蚩尤更高興了,真好像撿了個寶似的,看著白澤迷茫的眼睛,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你餓不餓?我帶吃的來了。”蚩尤舉起一直用法力維持著熱氣的烤肉晃了晃,還做出了個好香的動作。
“我不食葷腥……”白澤啞著嗓子應了一聲。眼神瓢到了窗外。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上一個黃昏,他居然真的答應了蚩尤這個可笑的交易,再上個黃昏呢,他還在不周山,以及很久以前的許多個黃昏。夕陽日日豔紅依舊,他的生活卻已經天翻地覆。
被潑了一盆冷水的蚩尤小聲道:“你不吃本座吃。”
“尤皇,事情也做過了,你不能再反悔了。”不要一臉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表情,顯得他的惱怒疏離好像都是小孩鬧彆扭一樣的小黑。
“你!”蚩尤語塞,猛然站了起來,將手上咬了一口的肉一手扔到窗外,“本座從來不是賴賬的人!”然後便朝門外走去,走到門邊,又回頭陰陰一笑,“不過你不要以為一次就值得本座付出整個九黎。你最好做足心裡準備——”
爾後,本來就裂了的門徹底報廢,蚩尤高大火紅的身影漸漸隱沒在快要燃盡的夕陽中……
兩番心思
不過蚩尤當然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禽獸,對於房事,他還是滿淡定的,也不是非要誰不可,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固定物件結婚的原因。
然後他們就這也平靜地過了好幾天,白澤的身子也慢慢地好了起來。當蚩尤準備帶領大軍去收割別的部落時,白澤一臉淡漠地走進會議廳站在他面前。
當時蚩尤正在和手下分部落的頭人商討著部署計劃,就見白澤闖了進來,外面那怪模怪樣五大三粗的侍衛都攔不住。
“哦?夫人這是替本座送別來的?”蚩尤不以為意地揮退了眾人,笑著看向白澤的臉。自從那個暴力的夜晚之後,白澤一直不理他,臉上淡淡的,彷彿絕對對著他連生氣都多餘。今日出現在這裡,確實讓他有點詫異。在他看來,白澤應該不會主動和好才是。
白澤當然不是來和好的。只是今日蚩尤居然要去掃蕩炎帝部,雖然他最後是將炎帝趕到了逐鹿,但是這一戰不可謂不慘烈。炎帝手下的朱雀祝融可是吃素的?要獲得最後的勝利,還是讓他多保留點有生力量吧。
素手在几案上輕輕一撫,金光過處,一片龜甲落在蚩尤面前。
“這一場惡仗,還望尤皇小心謹慎。能勝就不錯了,千萬不要貪功,更不要將炎帝往逐鹿方向驅逐。”白澤在龜甲上比劃了一下,告訴蚩尤該怎麼走。
蚩尤本來見他來還滿高興,聽他這幾句話,沒一句好聽的,登時又不高興了,只管說道:“本座帶兵,還需要你來教,你打過仗沒?”
“尤皇不是一直懷疑我的真實性和目的,試試不就知道了。”白澤並不看他,反而去看他的作戰圖(不要覺得古人很蠢,蚩尤作為傳說中的一代兵主,很多軍事上的東西都是他發明的,這張圖,也是他親自四處確定過的,雖然還比較粗糙,不過在那個年代已經很先進了)。
蚩尤笑著看向自己的目標,雙目中發出精光——逐鹿城,正是他嚮往的土地中心所在,將炎帝打到逐鹿去然後一舉殲滅炎黃也正是他定下的計劃,怎麼可能為了白澤的幾句不知真假的話就改了過來。“試?拿我九黎戰士的生命去試你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