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處得引發多少麻煩呢。我也沒好意思直接攆小亞跟王鐵錘滾蛋;我性子不極端;甩不下那臉子。我瞅著王謝明亮亮的眼睛裡滿滿盛的全是冒寒氣的冰碴子;還有眼底一抹躲躲閃閃的委屈;我難受得跟小貓爪子撓心似的。這傢伙打從出生起就沒分到我一份足量的愛;好歹天天對著明尊磕頭作揖跑出來了,結果還不能霸佔我一個人,想想真挺冤的……不成,回頭我一定得好好補償他;這年頭虐待小動物還得上頭版頭條給人民群眾批判一下呢;我養了個智商不低於貓貓狗狗的大活人,我不能做事兒太不仗義了。
背對著另外倆熊人;我衝王謝討好地擠擠眼,示意他先別動氣,回頭我跟他細細解釋。結果王謝估計是傷心透了,根本不愛搭理我,哼一聲扭頭就走,弄的我傻傻望他背影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搓手尷尬。
這下可好,王謝本不多話的臉皮子現下更不肯動了,開足冰山氣場鑽廚房裡硬把另倆人嚇出來了。王鐵錘瞅著王謝硬邦邦的背影直樂呵,說哎呦不是吧,你同學看樣不太歡迎我們啊,要不……等咱吃完留下點餬口的伙食費?
說著這損孩子還裝模作樣摸出錢包,當著我的麵點了點裡面零星的毛票。
我一屁股坐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嘴裡嗤了一聲,心想人家王謝億萬富翁不顯山露水,拿金條能活活砸死你,他還指望你給倆餬口伙食費呢,你給人提鞋都不配。
小亞倒是沒王鐵錘出格,還笑嘻嘻湊廚房裡幫忙,自我介紹之餘順道打聽打聽王謝身份背景,看看有啥不入流的共同語言沒。我看倆大個子堵在不足十幾平方的小廚房裡忙前忙後,樂得嘴給咧耳朵後邊兒去了。我對著廚房方向喃喃對王鐵錘說,尼尼哥啊你快拉倒吧,這事兒怪我沒提前打招呼,王謝估計就準備了我一人的飯,等四個人沒得吃他做主人的要不好意思了。那什麼,等會兒你可少說兩句啊,你知不知道你特招人嫌,你不說話一屋子人都清閒。
王鐵錘呸了我一口,放回錢包,又轉頭看看廚房裡把砧板剁得梆梆震天響的王謝,頗有些不服氣地咧咧嘴,說耀耀你個吃裡扒外的小兔崽子,也就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不是不知道你哥我的脾氣,哥哥可是專治不服來著。
我無聊切了他一聲,說服你妹妹服,吃個飯還堵不上你那張破嘴,趕緊跳樓吧你。
一提這茬子王鐵錘本還精神奕奕跟大兔子似的臉又愁兮兮耷拉下來了。他悶了半晌沒說話,最後點了根兒煙,吧唧幾口,屁股挪吧挪吧湊我身邊來,怯怯打量我一眼說,耀耀,怎麼辦呢,之前我跟你說的……你可別以為我是騙你的,其實我……哎哎你先別生氣,別扯別扯……疼疼疼,臥槽我腦子清醒得很,我是真挺想……哎哎你!你!讓不讓人說話,還讓不讓人說話了!
說你媽個球!我直接回罵了他一句,揪著他頭髮抬手就要扇上去——這孫子把我氣得心肺要炸了,明知道自己不對勁還可勁兒拉我下水,親我那一口的噁心味兒夠我做好幾天噩夢了,這還不死心呢!
我啪啪扇了他後腦勺幾把,丟了他菸頭恨恨罵,說你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東西,消停消停成不!再來一回我他媽非親手打包把你從上樓丟下去不可!你不知道你嘴裡有什麼玩意兒,再敢湊上來我給你活撕了!
我這番話說的挺兇,以往借我個天膽兒我都不敢這樣,可現下我必須兇,不然鎮不住他的邪性。之前我沒詳細給他解釋我們倆嘴對嘴之後產生的異狀,只隱隱提了一下他身體裡似乎有別的東西,很可能趁他不注意時會掌控他的神智,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王鐵錘不信邪,臨秋末晚卻還是中了招,我跟小亞都認同這種說法,他不想承認都不行。
王鐵錘自知理虧,有點承受不住我兇巴巴的怒氣,一反常態沒修理我,而是好聲好氣要跟我商量。我怒從心頭起,哪會管他這茬。我跟小亞等幫他弄明白問題所在就算仁至義盡了,下半輩子我還要抱我們家王財主大腿呢,我可沒閒心再去招他。
可有道是好事兒不出門,壞事兒傳千里。我跟王鐵錘已經算是貼著面小小聲咬耳朵了,沒想到零星半點的話語還是落進王謝耳朵裡。我沒料到王謝反應這麼大,就聽耳邊呼呼一陣風,我愣愣一回頭的功夫,王謝已經提著還佔著肉沫子的菜刀衝出來了——
王謝一把揮開我,揪住王鐵錘後衣領死死摁他進沙發。沙發軟綿綿,王鐵錘的臉當即陷進去一大半。我一看這是要鬧起來的節湊,急得冷汗直冒,趕忙上前拉扯。王謝不依,泛著寒色的眼尾稍斜盯了我一眼,一瞬間我見他眼中怒色與恨意混雜糅合,驚心動魄的深琥珀色使得我身子立時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