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度來看,我想這應該是古代描繪美男子那種眉飛入鬢的樣子。他鼻樑很高、很細,鼻頭線條英朗,是個很有男人味的形狀。嘴唇也薄,抿在一起有一條性感的弧度,引人遐想。
——這一切細節都顯示他現在很平靜,起碼錶情很平靜。只是那一抹水墨般上挑的眼尾還是洩露了他深藏在瞳仁深處的怨意,以及不經意間拋顯的誘人風情。
我眼有點直了,確實直了,不過這次是自願的……
就在我以為他打算與我對視一整晚的時候,他微微啟唇,說出了那句我無比熟悉的話——
他淡淡說:“請你回頭,看看我。”
痴漢守則第七條:無所不在
第七回
回頭看看?看什麼?鏡子裡不都看到了麼,有什麼好回頭的?
我挺不理解的,尋思著這傢伙難道實體有妖法不成?回頭看一眼還能一見鍾情?搞笑呢吧!
我不信,無所謂地聳了聳眉頭。
許是那男人從我細微的表情中讀出我的怪誕想法,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不太高興地更抿緊了唇,上前幾步,胸膛正對我後背,貼了過來。
接觸一瞬間,我心臟撲通猛跳了一下。我說不上那是什麼感覺,類似心尖被紮了一針的怪異。我只能安慰自己,大概是自己第一次有意識與第三類生物接觸,太過緊張了。
不同於夏季人體特有的熱度,男人面板有些涼,整個身體僅在胸膛左側存了一絲溫度,像一炷身處寒冷雪地中的薰香。我從來沒正面接觸過鬼,也不知鬼帶體溫到底合理不合理,不過體溫帶來似人的安全感還是起了點作用,起碼我身子不僵了。
我想避開他,身子就極力往前傾,不過前面貼著洗手檯,也沒多少再往前移的餘地了。
上半身雖傾斜,但並不妨礙我眼睛還是一瞬不瞬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鏡中,我看到在我努力避開他的同時,他平靜的表象終於洩露出一絲異樣情緒。他好看的眉蹙了起來,琥珀瞳仁中也流露出委屈受傷的神情,那眼神太過純粹,以至於我一個大老爺們兒看了都有些於心不忍。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正邪不兩立,人鬼殊途。被鬼纏身放誰身上都不是件好事,我這種毫不值得人惦記的小屁民更是如此。我沒再猶豫,給自己鼓起勁壯上膽兒,我對著鏡子大吼一聲“你個變態有完沒完!”直接回身就是兇猛一拳!
伴隨著拳頭擊打肉體嘭一聲悶響,洗手間內某個單間門也咣噹一聲開啟了。我近乎無措地懸空著拳頭,看著被我一拳揍翻在地的小亞,再看看從單間裡走出的氣勢洶洶的光膀子小混混,華麗麗地懵了……
這……這他媽鬧哪樣啊!
後來我們幾個人經過一番深入交流,我才明白,原來當時單間裡有一對野鴛鴦正在打炮,聽見我進去女方比較要臉,不準男的再動,兩人就悶在單間裡呼哧呼哧喘氣。後面我開了水,聲音太大能蓋過他們啪啪啪的響聲,男的一個沒忍住又幹了起來,女的一直在壓抑呻。吟,就是我聽見的那一段段詭異喘息。
再後來的事兒就更簡單了,男的見我一直不走煩得要死,我又好死不死罵了一句指向不明的損話,這下可好,該男深深覺得他的男性尊嚴受到公然挑釁,一下炸毛了。
而小亞那邊的事兒就比較玄乎了。據他說是看我洗個臉那麼久不回來,擔心我,就來洗手間找我。後來為什麼被我打了一拳他也鬧不明白,反正就是剛走到我近前還沒來得及喊我,我二話不說反身一拳,把他給撂地下了。
擺平那對小情侶,我跟小亞回了包廂,小亞一直罵我人面獸心,怪我出手太狠,嘴角都給他打裂了。我心中有愧,對他百依百順賠禮道歉,末了還主動在遊戲中讓中單送人頭,陪他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把他哄住了。
這下根本不用睡覺了,早上五點多太陽都出來了。我和小亞跟三兒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先從網咖出來了。
先在路邊去吃了碗牛肉粉補充體能,再買了點藥膏擦臉,我跟小亞就上了公交,找三叔去。
不入行不知道,三叔面子那是極大的。
這一大清早的連上班時間都沒到,三叔屋子裡就站上了三個人。來人都是一臉菜色,估計也是遇見邪門事兒了,來請三叔給拾掇拾掇。
我跟小亞一見這架勢也沒敢多嘴,恭恭敬敬先給三叔問了聲好,就站一邊候著了。
趁三叔給我們遞茶的功夫,我偷偷看向那幾位來人。來人是兩女一男,男的中年,西裝革履還算沉穩,倆中年女子面相就比較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