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什麼叫算是？”凌恆不自然的扯扯嘴角。

老人側目看著跟上來的他，呵呵而笑，“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嗎？”

聽完他的話，凌恆漸漸恢復的臉，又再度變得難看起來，他連他是不是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可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生氣，老人是他來到這裡第一次見到的人…不管是什麼，都是唯一的一個，這會要是惹到他生氣或是把他氣走，他定會再次陷入瘋狂。

“不知道。”凌恆思考完，不高興的應著句。

老人笑著幾聲，繼續往前。凌恆跟在他身後，走著小段路仍不見他停步，就想提醒老人，再怎麼走也沒用，最後還是回到剛才那裡。轉頭想想他還是決定不說，他覺得老人既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說不定他就有法子走得出去。

“人死後首先會進入陰判府，接著就到陰司路、首席判官府、然後被送往黃泉村安頓，最後才是過孟婆橋喝孟婆湯，進入六道輪迴臺。”　老人沒有回答他，開始說些奇怪的話。

凌恆遲疑片刻，插嘴問到，“你來接我到陰司路？黑白無常不是兩個人嗎？”

“我不是黑白無常，這裡本身就已是陰司路。”老人忽然停下腳步，看向凌恆，“陰司路共有四層，第一層是冤死城，顧名思議就是專門停留一些冤死之人。第二層是生死層，是壽終、自然死亡的人所呆之處，第三層是枉死城，進到那層的人都是非常倒黴之人，他們本來不用死，確註定著要做別人意外下的倒黴鬼。這種人是前世做壞事得來的報應，昨天就有個被跳樓的人壓死的倒黴鬼送到那去。”

“那第四層呢？”凌恆從來沒聽過這些事，一時間覺得挺新鮮。

老人輕笑幾聲，然後用滲著古怪的眼光看他，“第四層是彌留層，這層的地方很奇怪，進來這裡的人生前住在哪條街道，就會顯示在哪條街道。凡是進到第四層的人，也都只有兩個選擇，要不就是被流放到無邊地獄，永遠的一個人在那遊蕩，要不就是魂飛破散。”

看著老人的臉，凌恆還掛著的笑容，漸漸消失，轉而變成驚噩，半天后他吐出句話，“這裡就是第四層？”

“正是。”老人點頭。

“可我不覺得，第一層跟第四層有什麼區別。”凌恆見他點頭點得這麼爽快，很是不服，他這樣怎麼看也都屬於冤死，為何被分到四層。

老人縷著鬍子，輕笑說，“我也不覺得，可他就是這樣區分。”

聽完老人的話，凌恆不止吐不出來半個字，就連原本充沛的勁也被瞬間抽光。他生前儘管有些事不如意，但也算過得有滋有味，沒想到死得卻是如此糊塗。更讓他生氣的是，他連下輩子都沒了！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好好的睡一覺，就睡掉生生世世的時間，這也太難讓人接受了…

唉，算了，事已至此，還去想又有何用。凌恆搖搖頭無奈道，“老伯，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怎麼死的？”

他很想裝假不在意，但他做不到。

看著他了無生氣的臉，老人笑了笑說，“我不知道。不過你如果答應幫我做點事，我到是可以讓你復活，讓你自己去尋找真相。”

“你說，我都答應你。”他的話對現在的凌恆來說，無疑是遇水者抓到一飄浮木，逆轉的生機啊！

老人見他兩眼放光，輕聲斥責道，“別答應得太快。”

“不快，只要能回去，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凌恆臉上的表情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你可想清楚了？”老人再度詢問，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看著老人的笑容，凌恆不知怎地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不安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現在這種情況，他根本沒得選，這裡就已經難受到這個地步，真要把他放到什麼無邊地獄去，他肯定會選擇魂飛破散。可睡一覺就不見了生生世世的時間，他真的非常不甘心，如今有這樣的機會，可以讓他去查個明白，他怎麼也不能放過。

“想得很清楚，我答應你。”

最慘的就是死，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就算到最後他還是要死，他也要清楚的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個死法。回人間是他最後的希望，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也要知道是誰殺了他，他不要死得這麼詭異。何況，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事能比死更難做，想來他還是賺了。

“那我帶你出去。”

老人話音剛落，凌恆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道雄偉壯觀的門。門的兩邊手把上有著兩個骷髏頭，兩扇門合起來的縫隙也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