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戚容,一身黑衣站在外面,比先前是更加有氣勢了。戚容見有人為自己開門,欣然地走了進去環顧四周,挑了挑眉:“很好,人很齊全,無水呢?”
一道白煙從窗戶縫中飄進,溫朝簡關上門,白煙緩緩幻化成白髮男人,膚色蒼白,便連眉毛也是白的。
這是洗滌世間兵刃邪祟的無水,俊朗如謫仙人。
聲音亦如清泉汩汩流淌,他開口道:“師叔,許久未見。”
“呵呵。”戚容報以冷笑。
無水眨了眨眼睛:“師叔?”
“如果你不瞎跑哪裡會多出這麼多事!”溫朝簡憤憤然道。
無水自知理虧,尤其是不知一會兒還要生出多少事端,所以非常機智的低下了頭。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們怎麼樣也要拿出些兄妹姐弟相親相愛的樣子啊。”戚容微笑:“畢竟從本質上來說,你們是一母同胞的親人。”
好的,沒有人回應。戚容嘖嘖嘆氣:“也罷,和你們說再多你們也是不懂的。”
溫朝簡正在想是自己交代還是等戚容質問,順便腦補出這兩種可能的殺傷力更小一些。
溫如意在想,這是我的房間啊!靈女睡的是我的床!我要換房間了。
陸衍在想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萌貨,就算被人抓走了頂多也是賣給人販子,其餘的沒什麼用途。
無水在想,哦,無水沒有想。心無雜念,是為清澈。
無鑰在想,為什麼地上這麼髒,他們都要在地上站著?
時間彷彿靜止了。
直到溫朝簡聽到戚容問,殷可呢。
這鮮有的片刻寧靜才被打破。
溫朝簡垂下頭默默對手指:“他……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昨天還好好的,前天也好好的,大前天……好吧,就是今天早上我起來後就沒有看見他了,好像突然間就消失掉……或者是……變成蝴蝶飛……”溫朝簡再也說不下去只能嚶嚶嚶道:“我錯了……”
“他不像是出門的樣子,也沒人見他出門,手機、錢包、什麼東西都在床上,他甚至是穿著睡衣,不見……的……”溫朝簡越說越小聲。
戚容面容平靜,看了溫朝簡一眼,溫朝簡馬上收回目光。
嚶嚶嚶,那種眼神好可怕。
“沒關係。”戚容開口:“朝簡,這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_(:зゝ∠)_”溫朝簡嚶嚶嚶道。
“我會帶他回來的。”戚容淡淡說了一句,轉身,出了門。
溫朝簡:“嚶嚶嚶我好像要死了_(:зゝ∠)_”
“切,出息呢!”
“死什麼死。”
“哎呀不會有事兒的。”
“沒出息。”
“嘖。”
溫朝簡不滿地喂了一聲:“之前都那麼安靜!大氣也不敢喘!現在好意思說我了?!”
眾:……默。
果真,戚容就算平時再怎麼平易近人或者時而逗比了一些,他都是威震一方的神獸,單是那龍氣,都能使周圍的邪祟們逃之夭夭。尤其是他與玄女同出一源,這些兵刃們自出世以來便對戚容有著莫名的敬重。
現在的戚容表面上很鎮定,遇見人還會微笑著打招呼,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是什麼。
最好的結果是找到了殷可並且他沒有受傷沒有被敵人所利用,最壞的……未必是殷可死了,世上有很多東西本來就比死亡更可怕。
超然三界之外的戚容可以接受殷可的死亡,無法接受的是在輪迴中找尋不到他的影蹤。
那對他來說是最為可怕的事。
說起來戚容也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殷可消失得毫無緣由,又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線索,戚容除了在外面逛,什麼也做不了。
他打了電話給溫朝簡,問殷可最近見過什麼人沒有。
溫朝簡想了想,說出了事實,見過他的媽媽和他媽媽帶回他們家吃飯的女孩子,叫做……蘇青宜。
“我知道了。”戚容掛了電話,趕到殷可家,使了個障眼法進門。
他看見一箇中年婦女在收拾房間,除此之外,再沒有別人。
哪裡不正常呢……
戚容始終有這樣一種感覺,他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後沒有發現,就直接穿牆走了出去。
他沒有注意到那個正在擦花瓶眉目